梁郁收回了目光,朝时容与走了过去,只见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卷纱布和一瓶灵药。
时容与仰起头:“给为师上药。”
梁郁衣袖下捏了捏拳头,时容与故意将纤细的脖颈露在他面前,如同天鹅一般抬起,露出那道被他刺伤的伤痕,鲜血已经被止住,唯剩伤口在雪白的脖颈上尤其瞩目。
时容与这是特地在告诉他,他没能杀得了他,便要亲手替他处理好伤口。
也是在提醒他,有多废物,有多无能,连一个重伤倒在雪地里的人他都杀不死。
他承着羞辱拿起旁边的药膏,指腹沾了沾抹在时容与的脖颈上,喉结轻轻滑动,梁郁能清晰的感觉到时容与那颗脆弱的喉结,只要按下去,便能让眼前的人面露痛苦。
可他不能,无法杀死时容与,最终只会变成时容与折磨他的理由。
梁郁抹完药膏又拿着绷带给时容与的脖颈一圈一圈缠上,每缠一圈,他便多一分想要勒死时容与的心。
时容与几乎能猜到这小崽子的心理活动,静静的等着对方替他包扎完,他甫一出手扼住了梁郁的脖颈扯到自己面前:“梁郁,为师今日就给你上一课,日后遇到想杀的人,若是不能一击毙命,就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死的就是你,更有可能连累你最在意的人。”
梁郁原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咬着牙忍着屈辱,但听到最后一句,他瞳孔一缩。
时容与这是知道了师兄对他好,他在意师兄,要拿师兄来威胁他吗?
“你要对师兄做什么?”
时容与没松开他,只对上了那双恨意四溢的眼睛:“澍清是为师的得意弟子,我能对他做什么?”
梁郁听着时容与松懒的语调,只觉得对方是在威胁他:“师兄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就冲我来!”
时容与手上用力,直接将人甩出了门,顺便还将门关上不让梁郁再进来。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梁郁被时容与丢到院子里,心口的血仍止不住的流淌,他唇上失了血色,摇摇晃晃的看眼前都是重影。
但他仍旧死死盯着时容与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眶一点一点爬满赤色,仿佛要沁出血来。
少年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血肉也没觉得痛。
是他太弱了,结不了丹,没什么灵力,想杀的人杀不了,想保护的人也护不住。
他需要变得强大,需要力量,时容与不让他结丹,不让他拥有灵力,那他……不若修魔。
反正他是魔种,早晚有一天也会被人发现的,世人都觉得魔是恶,他是天生的魔种,生来就是恶,何必用灵力来掩饰自己的天生恶种呢?
他想要有能力保护师兄,想要杀了时容与这个伪君子,如此,师兄才不至于说被带走就被带走,而他连时容与会对师兄做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至于,连师兄要去闭关,都不能亲口听到师兄和他告别,也没办法再见师兄一面……
梁郁渴望力量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但身上鲜血的流失令他眼前逐渐暗了下来,最终只能倒在雪地里,任由风雪将他掩埋。
屋内,时容与体内的系统又炸了:“啊啊啊啊!!!男主要死了!!!”
时容与懒懒的捂了捂耳朵:“他是男主,怎么会死呢?剧情肯定不会让他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