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和他沟通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秦晟才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穿上了裙子,去给她取信。
吕颂梨在出发前和她爹约好了,平刚驿站给她留一封信,将长安城的局势变化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要事告知于她。
按理说,历代驿站不许私用,事实上呢,有很多私用的。这样的话,信自然不能大喇喇地写上真姓真名。
吕颂梨让秦晟拿着暗号去驿站取了信。
信取回来后,她先查看封口,看到她和她爹约定的暗标还在,才将信拆开。
吕颂梨看完之后,将信递给了秦晟,让他看完之后,把信中的消息和他两位哥哥说一下。
秦晟扫了两眼,在某句话上一顿,后面更是把信一收,简单地口述了信中提到的几件事。
秦珩和秦昭听得认真,流放这一个多月,他们消息闭塞,对长安的局势一无所知。
吕德胜在信中说了一些秦家流放之后,长安城的消息。第一件,就是谢湛即使在狱中被严刑拷打,也没吐露出谢氏一族藏匿的财富来。
秦珩和秦昭听完,只觉得谢湛是块硬骨头。对族人心狠,对自己也狠。
秦晟则眉头皱得死紧,他一下就想到当初在大理狱大门前,谢氏一族的人对她的恨意。
对这个结果,吕颂梨早有预料。
谢湛要是松口,只会被怀疑藏匿的财富更多,接着便是面临更加严酷的刑讯逼问,最后只有一个结果,人财两失,白遭罪之外,财富也没保住。他死扛着,好歹还能将财保下。
而且他精准拿捏了新帝的心理。新帝能上位,他是有功劳的。再怎么样,新帝也不会让他死了,进而寒了大臣的心。
对此,她是理解的。就是不知道将来他的族人得知这一点,想起那些死去的亲人,能不能理解了?吕颂梨坏坏地想。
她爹还在信中告诉她,目前的朝堂局势,谢湛将左安民推了出来,帮助新帝,对付四大顾命大臣。目前四位顾命大臣已两两联手。
秦昭闻言,叹服,“谢湛不愧是谢家最杰出的子弟,他还在狱中,怎么敢肯定他推荐的人,新帝会用?”
秦珩点头,确实,这得对新帝多么了解,才能做到这一步啊。不过两人想到他们秦家有一个比谢湛更妖孽的六弟妹,心中莫名一稳。
对于谢湛推人上位这一点,吕颂梨也猜到了。两位大伯哥的疑惑,她也解释了一下。
新帝的性子,她了解,谢湛也了解。
“对于新帝而言,好不容易帝位到手,即将享受胜利的果实时,却被先帝安排了四位顾命大臣辖制他,他心底肯定很难受,恨不得立即将四位顾命大臣掀翻。”
“新帝估计在林染拿出第三道遗诏,得知先帝给他安排了四位顾命大臣时,应该就有点后悔过早处置谢湛了。”
“只是,皇帝都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加上宋墨当时刚确定由他继位。如果他因为后悔,将谢家放出来,继续重用谢湛,这自打嘴巴的行径,不仅有损他新帝的威仪,也会让他显得更不成熟。”
她能将谢赵两家拉下,真的是打了一个很好的时间差。
她能看到这点,谢湛也能,故而,他能顺利地将左安民推到新帝跟前,并受重用。
这也是她将张献引荐给她爹的原因,谢湛都在新帝身边安排了人,他们自然不能落后。
张献本身就是御史出身,口才不差,而且他外放十来年,这是很多只在朝中任职却没有外放过的官员们没有的优势。
吕颂梨不知道,谢湛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才会时常暗自感叹,天时不在谢家。
但凡吕德胜手中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