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视线不由得落在那玉瓶上,我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反应过来。
妖露……
帝流浆?
不渡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
微微蹙眉,望向那玉瓶,“又是这种东西——它有什么不对吗?”
也渡觉得小徒弟,似乎有些在意这小玩意的模样。
我:“……”
不是东西不对,是我不对。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这妖渊中人,一个个都身怀至宝了。
通常情况下,我是很难被贿赂的人。
“……”
现在情况比较不一般。
我不由得将脸转向不渡,有些纳闷地轻声道,“我身上已经快没什么可换了。”
“嗯?”
这句话无头无尾的,就算是也渡仙君,也猜不出因果前后。
我见着不渡有些茫然的神情,忽然想不开了一下,做出了极为幼稚的举动,拿脑袋去沉闷地砸了一下不渡的胸口道,“都怪你。”
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顿时羞耻心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我好好砸不渡一下做什么。
而且那句话,和无理取闹一般。
虽然我的确是会无理取闹的少爷,但在对方没得罪过我的前提下,总是会收敛着些的。
顿时有些维持不住冷淡的神色,我轻咳一声,拉开一步距离,也匆匆离开,熬药去了。忘了我原本过来,是要提及河水异变之事的。
也渡还站在原地。
那一下当然不疼。
但小徒弟突然拿脸凑过来,靠在他胸前一下……就和平日养的极不亲人的小猫,突然凑过来,蹭了一下他一样。
那落在怀中的触感,的确轻得像猫。
有点受宠若惊。
也渡的手,也跟着放在了胸口上,感受到了似乎的确、不同寻常的心跳声,脸上的神情有些许莫测。
半晌之后,他轻声道,“是我的错。”
……
我看着那一瓶被首领送过来的帝流浆,总归有几分烫手。
……实在没理由拿。
只是几剂不值钱的灵药,妖渊中人不明白妖露的价值,才会拿出来代做酬谢。至少对方求助,我所做的,未免太少。
“要不然还是再留几日,至少确保他们……”
我没注意到不渡在一旁,一边思索着便一边低声念出来了。
不渡这会实在有些古怪,会时不时弯一下唇,像是有点笑意,又很快收敛,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会便偏头望过来,低声询问我,声音古怪地显得有些……
温和。
“?”
我诧异望向不渡,总觉得他哪里吃错了药。
不过此事,的确应该问过不渡的意见,他跟在我身旁这么久,舟微漪这次的人情算是欠大了——我脑海当中陡然掠过这么一个念头。毫无心虚地将问题又甩了回去,目光颇为无辜地看向他,“你觉得如何?”
“……”不渡看上去,倒像是真的很认真地思索了下。
“如果术法你很熟练的话,其实不必亲自前去,也可以救他们。”不渡开口道,“纸人代形施术,即可。”
代形之术在修真界中不少,但要复制出主人的术法——主要是医灵术这种特殊术法,还能不出差错,一般无二的,就很少见了。
我却起了几分兴味,“仔细说说,你会?”
不渡不善言辞,所以他不仅说,还亲手做了一个——
以真元裁出符纸,不渡手指快速折了几下,便有一张纸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又往里,打入一道术法。
只见纸人落地,顿时便化为人形,身形与不渡本人一般无二,只是没有五官,要不然的确有几分不好分辨真假——即便用灵识探查,也难发觉那是个“纸人”,看上去就和真正的修士一般。
“这里不好施展,”不渡说,“去野外。”
我正在兴头之上,当然也跟着去了。
到了荒僻之地,不渡随意施展了一道烈火咒——那是最基础的法咒之一,我甚至看得出,不渡还稍微收着了一点。
但眨眼间,烈焰席卷山头,火热之意逼近,映出我眼底的一点讶异与战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