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绿豆汤和茶(2 / 2)

原身本来就没在这个世界好好过下去的打算,要不是他那张脸实在优秀,给出的条件也不错,才不会玩乐性质地跟着剧情做事。

这正好方便了黛青,终归是不太熟,也不怕壳子里换了个人的事被发现。

压下胸前的闷意,黛青用手在脸边扇了扇风,但发现也只是杯水车薪,瓦着嗓子,黛青小声说:“不太舒服。”

周围都是人,黛青说的很委婉,但男人立即就明白了。

车厢里空间有限,黛青还坐在窗边,现在是深秋,虽然太阳不大,但一直阳光照着也燥人。

俊秀的剑眉微蹙,硬朗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男人俯身过来,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挡在黛青面前,白到能看见青紫血筋的手微微用力,推开车窗,“这样应该能舒服些。”

比皂角还要淡雅清幽的香气,混合着棉质衣服洗干净在阳光下暴晒过后的味道,随着扑打进来的暖风,一阵阵地往黛青鼻子里钻,好歹是活下来了。

黛青刚想客气一下,师傅一个急刹,没有防备,连人带着手里攥着的小皮包,黛青一整个人随着惯性,向前扑去。

鼻尖与硬如铁的小臂来了个亲密接触,眼泪还来不及出来,黛青“哇”的一声,忍了一路的翻江倒海,终于是吐了。

……

“妞,你爱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简单洗洗,马上就来。”

背着奶娃娃的老奶奶杵着拐杖,提着壶水,“要是渴,就自己倒水喝,走的时候,帮我把壶留在椅子上就行。”

“谢谢奶奶。”黛青连忙双手接过水壶。

秋老虎刚过,A市的空气里还弥留着盛夏残存的燥热,找了处阴凉地,黛青坐在光滑的石板长椅上,踢着脚边滚来滚去的小石子,等顾屿衡回来。

刚才在车上他眼疾手快搀扶,却没料到黛青实在是晕车到不行,中午吃的饭全都吐到了他的白衬衣上。

顾屿衡请的假不长,今天他们本来打算去领证、拍证件照,衣服脏了,也只能另做打算。

花了点钱,顾屿衡在附近找了户人家,借别人的厕所简单清理,黛青想吹吹风,就坐在外面等他。

独处的时间也方便黛青又细致过了遍剧情。

其实顾屿衡的要求很简单,他有两个孩子,苏楚箐,也就是原主要做的,就是将这两个孩子照顾好,承担起一位母亲的责任。

这两个孩子虽然对外是顾屿衡的亲生孩子,但黛青看过剧本,知道这其实是顾屿衡师兄留下的一双儿女。

这个师兄是顾屿衡在海外留学期间认识的学长,艰辛回国后毅然投身国防事业,由于工作性质特殊,长期别妇抛雏,后

来更是在一次机密任务中丧生。

顾屿衡重情,也是出于对师兄的惋惜,将两个孩子接到身边,当做自己的孩子养。

指尖摩挲杯沿,黛青低着头想,这个顾屿衡只是看起来冷,但人却不坏,更何况孩子都有了,也没有生子压力,……她能接受一纸婚书,但还没做好准备与人同床共枕。

黛青作为一个纯纯的古代人,人生地不熟,综合考量,还不如就按照原剧情,至少对她不利的事还能提前规避。

胡思乱想时,时间就过得格外快,再抬眼时,顾屿衡已经换了身衣服。

他穿着深蓝色的布衫,估计是找当地人买的,衣服穿着他身上有些小,黛青预估了一下,这人看着儒雅,自带书卷气,但大概得有六尺高。

“村里没什么治晕车的,我买了杯绿豆汤,喝点甜的,应该能缓解下恶心头晕。”

现在还没未来所谓的塑料杯,汤汤水水都是用瓷碗装的,喝完了再给人还回去。

瓷碗冒着着凉气,道了声谢,黛青接过来双手捧着浅嘬一口。

算不上好喝,略显寡淡的糖水味,冰冰凉凉,豆子煮的绵密,糖却放的很少,只有丝丝的甜味隐匿在豆子原有的土腥味里,但颇有年代感的瓷碗却很干净。

就在刚才,黛青亲眼看着顾屿衡和卖绿豆汤的小贩说了几句,挽着袖口,拿着碗到旁边的井边,打水冲洗了几遍,才让人舀的汤。

不说别的,就单拿他这份细心来说,黛青对这人的第一感官还不错。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黛青把挡在两人之间的水壶往旁边推了推,“喝口茶,润润嗓子,大娘刚才拿过来的。”

为了防止他推脱,黛青还特意加上一句,“我提前倒出来晾晾,估计现在已经不烫了。”

“好。”

奔波了大半天,顾屿衡本就有些渴,他又不爱甜食,这杯茶出现的时机对他来说刚刚好。

只是简单解个渴,温热的茶水下肚的瞬间,却让顾屿衡暗自惊诧。

微涩的苦味荡漾在唇齿间,能品得出来,茶是农村人家最常见的自焙茶饼,但又略有些不同,这杯茶的香更加浓郁,也更加纯粹,带着当季初茶才有的新鲜,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茶田。

茶汤见底,顾屿衡又给自己续了杯。

“怎么样?还可以吧?”见他这样,黛青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变了样子,但空间物品自带的功效没变,只是一滴灵泉水,就能让一杯普普通通的茶水脱胎换骨。

顾屿衡点头,“的确不错。”

“现在不是收茶的时候,上年的茶估计现在也剩不下多少,真是可惜,要不还能买些带回去,我姑姑肯定也喜欢。”黛青故意做出遗憾的神色。

口腔中还弥漫着茶水弥留的清香,顾屿衡的确有买些带回去的想法,但听黛青这么一说也打消了念头,将杯子放回托盘,他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

“走吧。”

黛青皱眉,坐着没动,抗拒地拉长了语调,“还要坐巴士吗?”

她实在是对刚才的体验心有余悸。

“不是,”顾屿衡言简意赅,“有人来接。”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稳稳当当停在马路牙旁,司机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麻利地绕车半圈,拉开后车门,虚擦额间的薄汗。

“顾教授,刚才院里紧急有事,抱歉我来晚了,您和嫂子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