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原来如此。”
两人说话间,簇拥在他们周围的蛇阵,忽然齐刷刷动作一滞。
南宫灵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不怕死的猛兽,瞬间心生警惕。
岂料下一瞬,这些蛇又重新游动起来。
南宫灵:“??”
正当她为此疑惑之际,楚留香勾起唇角,道:“欧阳公子方才似乎吹漏了一个音。”
欧阳锋:“……”
欧阳锋真恨不得立刻指挥几条蛇来咬他。
但只能想想,因为楚留香方才已吃了药,他强行指挥群蛇靠近,定会让这些蛇悉数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只好在心中反复默念,这是看在灵姑娘的份上。
群蛇开路,让他们顺利穿过了诸多沼泽地。
但欧阳锋吹笛驭蛇,是会耗费内力的,还费得不小。
差不多两个时辰后,他就自觉无法再维持眼下的消耗,停下了吹奏。
笛音一歇,蛇群尽散。
恰好这时天也快黑了,他们便停下赶路,准备休息了。
南宫灵看出欧阳锋消耗甚大,便要他好生休息,勿再操心,然后趁着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去边上一片浅湖里捉了几条鱼,交给楚留香烤。
楚留香一边烤一边庆幸道:“好在去年去武昌找张三时,向他学了一手。”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南宫灵眼睛一亮。
但下一瞬,眸中又闪过一丝疑惑,咦了一声,问:“他当年不是说,那是他的不传之秘,绝不会教给任何人么?”
楚留香笑起来,眉飞入鬓,道:“可他这个人有一个毛病,你知道的。”
南宫灵稍想了想,便反应过来,问:“你是不是用他没见过的珍珠与他换的?”
“知我者,灵姑娘也。”楚留香翻动着烤鱼,朗笑一声,“我在波斯祆教与他们的圣女打赌,赢了她一颗珍珠,那颗珍珠很是奇异,竟有火砂一样的色泽,我当时就想,若是让快网张三见了,他怕是豁出命去都要拿到手。”
祆教?南宫灵觉得这教派名字有点耳熟,努力思索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明教的波斯总教么!
但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打量着楚留香,只觉得更不可思议。
“你竟还同祆教圣女打了赌?”她惊讶道,“若是叫祆教的教众知道,怕不是要把你架上火堆烧死。”
楚留香嗯了一声,说:“其实我差些就真的被烧死了。”
这是他路上没提到的经历,南宫灵立刻来了兴致,让他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楚留香便再度娓娓道来,将自己与祆教圣女打赌的经历,由头至尾讲了一遍。
讲完之际,他手里的鱼正好烤好。
他把鱼分给南宫灵和欧阳锋,请他们试自己手艺。
南宫灵接过来,吃了一口,便忍不住赞了声好。
“那我就放心了。”楚留香微笑,“若是烤得不好,回头快网张三该骂我坏他名声了。”
听他再度提到张三,南宫灵也笑起来,说:“你这手艺,已有他八成水平啦!”
说完又大咬一口,用行动证明自己没说谎。
楚留香见状,嗯了一声道:“那我也算没白学。”
“那是自然。”她说着,随口又问,“不过你怎的忽然向他学了这个?”
此时的星宿海已然入夜。
或许是因为地处高原,此地的夜幕,似乎格外低垂,缀在天上的繁星,也似触手可及。
夜风涌来,吹得他们身前的火堆劈啪作响。
楚留香那张不算俊美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下,竟显得格外温柔。
他抬眸看向南宫灵,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因为迟早要用到这门手艺。”
说着又晃了晃手里穿鱼的树枝,仿佛在说: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南宫灵还能说什么?
只能佩服他的远见。
吃完鱼后,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南宫灵和楚留香分守前半夜和后半夜。
至于欧阳锋,他得为明日驭蛇开路养精蓄锐,还是好好睡觉最好。
欧阳锋没有反对。
但天亮没多久,他就先守了前半夜的楚留香一步醒了过来。
南宫灵看他醒了,还愣了一下,用口型比划:怎么这么早?
他翻身坐起,挪到她边上,轻声道:“我休息够了,可以看着此处,灵姑娘不妨再眯会儿。”
南宫灵从子时三刻守到天明,确实有些困倦,再看看他,已是一副精神奕奕模样,便点了头。
之后她倚着树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欧阳锋坐在她身侧,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了几寸。
从天光乍亮到太阳彻底升起,这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时不时靠近一些。
但靠到离她只有一寸地方时,他又生生止住。
楚留香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这两人同倚一棵树,一个沉睡,另一个小心相护的画面,心想他醒得还真不是时候。
但就在他打算再度闭眼的时候,他发现有有一条蛇游到了他身上。
低头再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的脚边,已盘踞了六七条蛇。
楚留香:“??”
这下睡是没法睡了,他只能先出手将这几条蛇打晕。
他动手的动静不大,但还是惊动了南宫灵。
她瞬间睁开眼,张口就是一句怎么了。
欧阳锋:“没怎么,盗帅打蛇呢。”
南宫灵:“?”
她不解道:“怎么会有蛇过来?”
欧阳锋:“你们昨日吃的药,只能管八个时辰,八个时辰一过,味道散了,蛇自然也就不怕你们了。”
南宫灵恍然,旋即又发现,她靠的这棵树附近,竟是一条蛇都没有,不禁疑惑道:“那蛇怎么只找楚留香啊?”
楚留香闻言,当即看过来,心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而欧阳锋轻笑一声,率先起身,并朝她伸出手,说:“因为它们怕我啊。”
它们怕我,所以你只要与我站在一处,就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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