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
他被这样直白的眼神看得面红,伸手轻轻一勾那道颈项,乔阅安顺势俯下身来。
“几点了……怎么不躺进来?”
“怕吵醒你嘛。”
“不会,已经睡得够久了……”
嘴唇很快相接,温热的气息笼罩上来,脉脉的雨、啜吻间的细碎水声,种种温柔声息回荡在这个微醺的雨日,江岩被吻得心跳急促起来,乔阅安舔了一下他的舌尖。
乔阅安很不好意思地问他:“还好吗,昨晚好像做得有点惨。”
“……你也知道哦?”
学测前20天还在和男友做爱,这种人生履历真是……江岩感觉好笑又难为情,他偏过脸颊,薄薄的耳骨又被吻了一下。
“对不起啦。”乔阅安摩挲一下他光裸的耳根,“先起来吃早午餐。想吃宝宝粥吗?”
他已经直起身来,江岩听得想笑,小腿伸出被子轻轻踢了他一下。
同龄人也笑着走开了,江岩坐起来穿衣服,每次留宿都会穿走不属于自己的衣物,他在家中露台晒衣服的时候,路过的姊姊就会瞥来一眼:“好像不记得你有这一件。”
——好啦,知道还要问。
这是翘课的一天,江岩望见乔阅安拉开窗帘,窗外雨丝朦胧,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轮廓,这是在他的房间看不见的角度,工艺美术馆的白色圆屋顶像蜗牛一样小。
他慢慢拢好衣领,瞥见同龄人又走过来,江岩这才看清楚乔阅安拿着自己的那枚耳钉,像一粒小小的陨石。昨晚洗澡到后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耳钉被乔阅安摘下来,放在了哪里。
乔阅安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搭着他的下颚,让他的脸颊仰起来,江岩知道他的意思,动也不敢动,让耳针从薄薄的耳垂穿过。
脆弱的软骨被微微折过去,耳针在另一端被轻轻锁好。江岩觑见乔阅安一直盯着他的耳廓,两个人之间寂谧极了,于是那只雪白的耳朵,就在同龄人的手指中间慢慢烫起来。
“好啦。”乔阅安说。
江岩眨眨眼睛,突然又被吻了一下额头。
走进厨房的时候,江岩发现乔阅安买了两份鲜蝦和野菇燉饭,餐桌上还有碳烤厚切白吐司、两杯红茶,怎么真的有宝宝粥?香气浓郁,被燉熟的吻仔鱼浮在碗里,他都不记得上次吃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童年时期的肠胃炎,可是他现在并不算虚弱,除了骨架的一些酸胀感,洗漱时在镜中看到锁骨上斑驳的红痕,才真的让他吃惊得有些晕眩。
乔阅安在等他,江岩默默地坐过去,用勺子搅了一下那碗宝宝粥。
“吃饭干嘛还盯着我。”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每天都有被他盯着看,江岩难为情地换了个话题:“今天你还去学校吗?”
乔阅安愣了一下:“你有很重要的课吗。”
“好像只有班导的数学课,我本来就免修了。”
“你班导听到又要气晕了。”
“那你去上课,然后帮我签假卡。”
“真的啊?我真的会去的。”
江岩赶紧拉住他:“开玩笑啦!留下来陪我……”
一直到晚上江岩回家后,乔阅安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小盒子,他拿起来看,一张小纸片掉出来,「圣诞礼物」,那是属于江岩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