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定湉挽着袖口,正拿着一根水管在浇花,水珠四溅,每一颗水珠都闪着光,远看像是围绕着他在起舞。
整个画面美丽得像一副水彩画。
钱与舟捧着碗直勾勾地看,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盯着窗外,似乎想把这一瞬间永远定格在记忆之中。
直到庄定湉浇完了那一片转身的时候,钱与舟才慌乱地低下头,他胡乱地往碗里添粥,有两颗脱离控制的米跳到了他的虎口上。
钱与舟把碗放下,挪到一旁去洗手,这才小心地抬起头。
庄定湉没有往这边看,他抱起一边胳膊,换了个方向在浇花。
钱与舟这才注意到,庄定湉皱着眉,看起来似乎在为什么苦恼。
钱与舟又联想到今天早上两个人之间简短的对话,那个时候的庄定湉,看起来也并不轻松。
钱与舟不知道庄定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他倾身往前,敲了敲玻璃。
庄定湉听到动静转脸,表情有些诧异。
钱与舟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两条胳膊举过头顶,大喇喇地给庄定湉比了个超大爱心。
第24章 也没见你多盼我回来
庄定湉浇完了花,转进家里,去厨房洗手。
厨房里有张小桌,钱与舟正坐在那里吃早饭。
钱与舟一看到他,忙把头低下了,装出一副认真吃粥的模样,他的耳廓还残留着一点未褪尽的红。
庄定湉慢条斯理地拧开水龙头,声音带笑:“怎么了?不好意思了?”
钱与舟含糊地说:“哪有?”
庄定湉擦干净了手,把钱与舟旁边的椅子拖开,坐下了。接着伸手拿起碗里的咸鸭蛋,小头朝下,轻轻一磕。
钱与舟看着,忍不住说:“你怎么敲小头?”
庄定湉慢悠悠地剥蛋壳,有点疑惑地歪了下头。
“我小时候因为敲鸡蛋敲小头还被骂过。”钱与舟说。
庄定湉把这个咸鸭蛋的壳剥了一半,递给钱与舟,表情淡淡的:“这有什么要紧呢,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
庄定湉身上总带着一点豁达,钱与舟冲他笑了笑说:“也是。”
这个咸鸭蛋腌得漂亮,一筷子戳下去,油都涌了出来,蛋黄油汪汪,颜色通红,像初生的太阳。
钱与舟就着咸鸭蛋把剩下的粥喝完了,在这个过程里,庄定湉坐在他身旁,托着脸,安静地看他。
钱与舟被他看得心虚,喝完放下碗,有点不自在地说:“你老看我干嘛啊……”
庄定湉托着脸,眼角轻轻勾起一点,没有回答,只是在桌下把脚抬起来,用脚尖碰了碰钱与舟的小腿。
钱与舟眼睛都瞪圆了一点,他清晰地感受到,庄定湉的脚尖沿着他的小腿很慢地向上滑。
钱与舟身体都僵了,他下意识用手把着桌子边缘,连呼吸都缓了。
看他这样子,庄定湉脸上笑意更盛,过了一会儿,才没事人那样地把脚撤了,说:“看你可爱。”
钱与舟顿时耳朵脸颊一起发热,恨不得就地把脸埋进碗里去。
庄定湉起身,心情很好地说:“把碗收了,我们得走了。”
按照原计划,他们今天是要从杭州出发去苏州的。
但由于临时来了桐庐,只好比原定时间更早一点出发才赶得上去钱与舟家里吃午饭。
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