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族的日子。”钱与舟仰起脸,在这个嘈杂却快乐的音乐节现场,他短暂地有了倾吐过去的愿望。
“以前我玩乐队,我父母很不理解。后来我在北京打工,他们也不太满意。工作一段时间后,我也厌倦了996的日子,兜兜转转到了南京,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钱与舟苦笑了一下,“所以就进了现在这家唱片公司。”
“我考了证,做了及时道别乐队的经纪人,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也是在变相继续我的梦想。”
梦想。
庄定湉在脑袋里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对现在的人来说,这个词语过于虚无缥缈。
毕竟大部分人拥有的都是相似的无趣人生。
但此刻又不一样,音乐节是一个大的乌托邦,那些写满梦想的旗帜迎风飘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希望。
庄定湉笑起来,在这里他愿意相信。
于是他看向钱与舟,笃定地讲:“会实现的,我相信你能做到。”
第36章 现在这首歌是你喜欢的
两个人躺着听歌,乐队换场的时候庄定湉就看那些挥舞的旗帜,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话语。
钱与舟去旁边买水,回来的时候发现鼓手和默默来了,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他们看见钱与舟的时候,那表情就像是走丢的孩子看到了亲人。
“怎么了?”钱与舟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庄定湉,“怎么垂头丧气的?”
鼓手一脸难过:“刚刚吴优发消息过来,说要退出乐队。”
这一瞬间,钱与舟的表情都有些茫然,他像是没听明白那样,呆呆地说了句:“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钱与舟才回过神,他又问:“那三哥怎么说?”
“三哥说让他先冷静。”默默有点无措地说,“三哥后来就不说话了,我看着心慌。”
“我过去看看。”钱与舟说。
庄定湉在钱与舟开口前冲他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不用管我的。”
钱与舟有点不放心地起我:“我把张弛喊回来陪你。”
庄定湉服了他了:“你拿我当小孩子啊。”
钱与舟点了点头,他朝庄定湉挥手,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张弛的电话。
张弛跑去另一个舞台玩了一圈,又是开火车又是和人排甩,这么玩了半小时感觉有点腰疼。他跟钱与舟说这样正好他也休息休息,年纪大了都玩不动了。
钱与舟挂了电话,跟着鼓手他们走到另一边的餐饮区,这里有一条街都是卖啤酒的,有各种各样的精酿。
时瑞在其中一家店后面的帐篷里坐着,面前摆着两杯酒。
他看到钱与舟进来,很勉强地扯了个笑容出来:“我就知道他们是去搬救兵了。”
钱与舟拿走时瑞手里的酒,也坐下来,他有些无奈地说:“事已至此,你说说吧。”
时瑞看着钱与舟,眼睛里有很多内容,最后他转过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的,我最早认识的人是吴优,看演出认识的,演出结束一起喝酒,聊得很投机。那会儿我还在别的乐队做键盘手,他说我的歌很好,应该做自己的乐队。”
仔细听的话,时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后来就开始做乐队了,你知道的,乐队其实走起来很难,一开始真的全凭为爱发电。签公司这件事我们也犹豫过,那个时候吴优也跟我说,他怕签了公司之后我们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