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在,他有个和外界沟通的渠道——宫治。
虽然二人经常内斗,可要是让其他人和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打架,另一个就会扭头过来打你。
不管谁对谁错,替兄弟打了再说。
典型的“我兄弟只能我来打”“这家伙要挨揍也只能挨我的揍,你们谁都别想揍他”。
这种又默契又排斥的氛围持续到了现在。
宫治缓缓吐出一口气,灰色的眼瞳轻轻扫过那个露出儿时一般无二的看见了好排球就忍不住挂上笑容的脸的二传手,轻轻笑了一下。
这家伙,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无趣。
排球这种东西……
灰发少年微微抬眼,头顶白色的光芒晃得他眼前一晕,又很快低了下去。
排球这种东西。
说实在的,他也很喜欢啊。
尤其是在和宫侑一起打排球的时候。
那家伙永远不会熄灭的热情就这么一路燃烧到了现在,宫治觉得,这人绝对死了之后拿去焚烧了连骨灰都是爱着排球的形状。
一想到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宫治又觉得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好像差别不大。
那种仿佛浑身散发着比闪光球还要亮眼的光线的不讲道理的喜欢,叫人又觉得刺眼又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被闪瞎。
在尾白阿兰沉默的视线中,宫治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墨镜。
阿兰:果然,宫双子两个不可能长时间没有犯病的。
一个静悄悄,那另一个必然再作妖。
还好这次没有作多大妖。
……
救球,拦网。
扣球,再拦网。
宽大有力的手自上而下压下,扣球的手也及时找准方位,调转路线进攻。
自由人一球接一球地飞跃与地面,身体和地板碰撞出闷响,二传们绞尽脑汁地组织进攻,思考将球传给谁才能最大程度取得有效进攻。
双方交锋不断,一场排球赛硬是打出了枪战剧的感觉,叫人情不自禁为其捏把汗。
在乌野领先一分后,稻荷崎换了人。
在观众们窃窃私语中,稻荷崎再度派理石平介上场,上一局发球失利的局促与慌乱已然从他脸上褪去,一年级发球员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丝毫看不出上一局上场后被自家人喷的狗血淋头的模样。
稻荷崎居然这么果断地把他派上来?
稻荷崎的观众们先不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家队伍不走寻常路的模样,而乌野的观众们则议论了起来。
“这个人……刚刚不是被稻荷崎的观众们喷了吗?”
“是啊,这时候居然还赶派他上场来发球,还是在己方落后的情况下,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毕竟那是稻荷崎,‘最强的挑战者’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别说是被领先一分了,去年不是还出现过在赛末点时派人发球最后连得三分赢下比赛的情况吗?”
“这么强?稻荷崎这么不怕出现意外吗?”
“人家都这么做了,当然是不怕呀,反正都是关键一球,大不了就输了比赛,要是赢了还能再打一轮,赌一把也好。”
在观众们窃窃私语声中,理石平介发球了。
抛球,助跑,起跳,扣球。
动作一气呵成帅气自然。
“嘭!”
掌心重扣上球面,发出一声巨响。
随后排球在空中射出一道笔直的线路——直直朝着一处无人的空地飞去!
与前一局截然不同。
这球威力很足。
西谷夕眸光一闪,来不及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