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薄荷酒敢在两厅所在的中央区出现,完全是没把日本公安放在眼里。
罪犯都很讨厌被警方追捕,因为警方通常都会采用人海战术。哪怕是最强大的野兽,也抵不住被疏朗庞大的蝼蚁啃食。
但薄荷酒喜欢这样。
只要能身处对抗的舞台之上,无论是当猎人还是作为猎物都行。享受表演的乐趣,永远乐此不疲。
日到正午,暖洋洋的日光照在青年湿漉漉的袖子上。甩开警察后,他有些脱力,软趴趴地顺着墙蹲下闭目小憩。
初春的枝桠从墙的另一侧伸出来,勉强能挡住几分日光。本就疲惫的他咽了咽唾沫,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微微张开口,轻咳了两声后便继续与警方玩躲猫猫的游戏。
阳光越来越浓烈,晃的人睁不开眼。薄荷酒跑向巷子的末端,恍惚间那里好像站了个人。
降谷转过身,薄荷酒见状先是一愣,随后转为讪笑。
“,他们把你放了?”
降谷凝视眼前的杀手。他没想到薄荷酒几次挑衅警察厅的颜面后,高层忍无可忍之下,竟放了自己。
“你抓到过他一次,没准可以再来一次。好好加油,这可是你唯一能活命的机会。”被释放时,公安委员会的成员这么暗示他。
亲自弥补曾经的错误,这样也好。
薄荷酒整理一下衣服,把扎眼的碎发拢到脑后。
降谷攥紧手中的枪,阻止薄荷酒的继续接近,冷冷地逼问:“你为什么杀高河原真?”
“什么嘛,一见面就提这么无聊的话题。”
“你明明知道他与猎杀游戏的事情毫无关联。告诉我你为什么杀他!”
薄荷酒被吼的一愣,半秒钟后换了一副更适合此情此景的表情,“明明是他暗箱操作,你才会被关押这么久,你竟然还关心他,真是奇怪。至于为什么杀——当然是为了逗你玩啊。”
降谷的愤怒爆临近爆发边缘,眼神冷冽到能渗出冰碴。
春日的午后,日光把影子拉的笔直。
“所以你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对吗?”
“一个人的死亡,和早上把一颗鸡蛋打在平底锅里一样,都是生命的流逝。,只是你们这样的人,太高看这样东西罢了。”
“我知道了……”
降谷的声音轻下来,薄荷酒本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理论,可谁知下一秒,降谷举枪猛地打中薄荷酒的小腿。
青年杀手跪倒在地,抬头看去时,警官先生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薄荷酒愣愣地仰视着前方的男人,肾上腺素不断奔流,真不错,不愧是自己选的宿敌。
可惜时间还是不太对,现在还是没有夕阳。
降谷一步步走近,浅金色的头发耀眼又漂亮,就像今天的太阳。
薄荷酒顺势抓住他的裤管。
“无可救药。”这是降谷的评价。
薄荷酒笑嘻嘻地仰头望他,疼痛使他的声音听上去在发抖:“降谷前辈现在是要逮捕我?你就不担心你那位素未谋面的下属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那声‘降谷前辈’里,薄荷酒故意拖了好听的长音,原本魅惑的声线此刻竟变得讽刺性十足。
“你说什么?”降谷一把扯住薄荷酒的衣领。
薄荷酒挑眉,“啊,没什么。我早上正好撞见了想翘班偷溜回家的莲野先生,就去打了个招呼。”
“你把他怎么了?”
薄荷酒半跪在地上,在降谷的注视用两根手指夹出怀里的手机,点亮屏幕后是一张照片——莲野诚被捆在某个房间的照片。
他的头顶传来枪械冰凉的触感,降谷看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袋发霉的垃圾。
片刻,杀手只笑着回了三个字:“你说呢?”
降谷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薄荷酒不满地啧了一声:“不想他死掉,就把枪拿开。亏我还特地为了你绑了头发......”
“薄荷酒!”警官先生已经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