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而一切都因自己无法再复存在。
“小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可就没意思了啊。”可并没有反驳,老头只是继续惬意地躺在摇椅里,两眼因为小酒时睁时闭,“我儿媳可还在呢……”
“爸……”
又无奈地喊了一声,老头却已沉醉在自己哼哼的京戏里不动弹了。
“这老顽固……”文天成叹,转头向莫以黛致歉,“对不起啊以黛,我爸他就是……嗯,他太喜欢你了。回头我再好好教育教育……”
“没事的文副,我都已经和伯伯解释过了,他就只是单纯地喜欢开开你玩笑。”莫以黛赶忙摆手,“再说了,伯伯爽朗的性格我也一直都很喜欢……”
哼唱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了,老头闭起了眼睛,看起来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真是一直以来都承蒙你照顾了,”说话的声音也不由放轻起来,文天成缓缓一笑,“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
女孩侧着脸,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但,文副……”好久,她才咬着嘴唇开口,“其实不是我,很多事其实都是钟院长的意思……”
像是怕一停顿就不敢再说下去,她连忙倒豆一般轻颤着倾吐了起来。
“比如最近,他就安排人手加强了对伯伯的保护。之前我送给伯伯的那些好酒,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钟院长挑完叫我送去的……”她不敢看他,低着头,支支吾吾,“还有之前我带给你,被你夸了好喝的咖啡……当时你不是还问我在哪家店买的吗,我没敢说,就是因为那其实都是钟院长亲手泡的……”
太阳穴一跳,文天成顿感复杂与头疼。
“对不起文副,你现在对我一定很失望吧……”她磨了磨自己脚尖,“我确实因为一些私事,准确来说是为了我男朋友的仕途,从一开始接近你就带着目的,这点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辩驳……”
“但和你熟悉之后,我越发觉得你真是个好人,所以我良心有愧,打定主意就算他威胁,我也一定不做会伤害你的事情。”她顿了一会儿,“不过幸好,这样的事其实并没有发生过。”
“他只是让我定期汇报你的行程,偶尔还会问我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她侧了侧头,“比如之前我和你一起侦破的那起澄河抛尸案,那个关键数据就是他恢复的,不过我当时和你说的应该是数据安全组的功劳。”
文天成禁不住就挑起了眉梢。
“这样的时间久了,就连我后来都分不清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恶意……”她抠起手指,青葱般的指甲透明一如她此刻坦白的心灵,“但是,可能是我太傻,我莫名就是想要相信他,相信他真的是为了关心你,相信他真的是为了保护你……”
“所以后来,我才在你一个人冲进医院的时候通知了他,所以后来,我才在你找我时给他打了电话……”说到这里,她眼眶委屈地红了起来,“但是文副,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看见他时居然会那么害怕……”
害怕吗?可能是应该害怕。
当时的他怎么可能不怕一个粗暴对待过自己,阴晴不定,又动机不明的家伙。
可是——“算了,别说了,以黛。”他现在却要叹息,安抚而不带任何私心地拍上女孩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先负了他。
“文副……?”莫以黛怔怔地,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男人,“文副你……不怪我了……?”
文天成浅笑,无奈地点头:“我从没责怪过你,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他抽纸,擦过女孩突然滑下的泪水,“所以也麻烦你替我向他带个话吧,就说一直以来辛苦他了,跟他说声谢谢,再说一声抱歉……”
“文副……”女孩按着纸,笑了,笑了却突然又点头,点完却突然又摇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