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卿湖,”张肃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更来气,恨自己当初没有听孔牧的劝告,轻视了这小子,“你就仗着尹安闹水一事给我使绊子,当着我的面儿一套,背着我又是一套,等我出去,我要你的命。”
这人平日都客气地喊他的字,今儿个居然连名带姓地叫,看来是气急了。
许卿湖手撑着下巴,看狗似的眼神看他,问:“张大人,你真的觉得是我在给你使绊子吗?”
“你什么意思?”张肃问。
“十几年前,秦王世子失踪,偏偏在尹安找到了人,这事虽然奇怪,但我也没太在意,”许卿湖道:“之后每次出去喝酒,你都要问一问我府上的小铃铛。”
张肃一下就没了刚才那副气恼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心虚道:“那又如何?”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好娈童,但是后来仔细一想,我倒是察觉出了端倪,”许卿湖眉毛上挑,阴笑道:“我府上这么多相貌好的童子,你怎么偏偏就盯上了小铃铛?后来我又想到了你格外关心我上山除狼的事情,便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张肃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在下不才,在竟京仇家多了,总要想办法保身,所以三年前我让府上的人去竟京查了秦王世子失踪一事,”许卿湖道:“好巧不巧,当年张大人可是经常在竟京与尹安之间往来。”
张肃:“这能说明什么?我只是去面见圣上而已。”
“你屡次出入丞相府又怎么说?”许卿湖不急不慢道:“虽然我当时年幼,但是却认得你,因为你每次来都……偷偷摸摸的。”
“……”张肃眼神一下就变得躲闪起来。
许卿湖猛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声音也生硬了许多,道:“谁给你的胆子?掳走皇室宗亲的事你都敢做,你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你以为事情败露之后,丞相会保你吗?做你的春秋大梦,他对自己的妹夫都能痛下杀手,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让他放你一马?”
“就算丞相保不了我,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张肃突然大笑,疯疯癫癫道:“你想利用我来扳倒萧家,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就算把我送到竟京的牢房里去,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好一条忠心的狗,我都快要被你的忠心护主感动了,”许卿湖突然捧腹大笑,随后身子前倾,玩味道:“你主子知道你这么忠心吗?”
“你……”
不等张肃把话说完,许卿湖突然摆了摆手,否认道:“不,他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对他如此‘忠心耿耿’,也肯定不会大费周章地把你送到牢房来了。”
张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害我入狱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许卿湖故作阴阳怪气的语气说:“我哪里有这通天的本事?前些日子病了两三日,我总不能在梦里还让你栽跟头吧。”
张肃听他说话听得心头拔凉拔凉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许卿湖道:“我与张大人无冤无仇,只是想求个真相罢了,我只要你写一份供词。”
张肃犹豫再三,抬起头去看许卿湖的脸,想从他那张奸诈狡猾的脸上看出点儿端倪来,但是许卿湖这人城府极深,藏得滴水不漏,什么都瞧不出来。
此人现在这副嘴脸,和与自己在羡仙楼喝酒的草包纨绔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戏演得也太好了,要是给他搭一个戏台子,他的戏绝对唱得比水倾城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