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备面露难色,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纳尔罕不同意高备也不敢强求。
许久,淳于文思才说:“我认为高大人所说的并无不妥,此举不会真的伤害到夫人,只是为了震慑魏军,再者说夫人自嫁到噩谟以来,享噩谟之养,为噩谟出力也是合情合理的。”
纳尔罕仍旧坚持道:“不行,此事不必再提。”
话音刚落,曹嫣然就掀开帐子走了进来,道:“我倒是觉得高大人和淳于大人言之有理。”
纳尔罕立马上前去扶着曹嫣然,道:“你不在房中歇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曹嫣然:“我方才听彩蝶说你们在此议事,便过来看看。”
曹嫣然坐在纳尔罕旁边,继续道:“方才你们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噩谟是我的家,阿远是我弟弟,我实在不愿看到你们争斗不休,若真能因我而就此休战,是一桩莫大的好事,我是愿意配合你们的。”
厥北风雪交加,随时都有危险,纳尔罕不愿意让曹嫣然带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冒险,道:“不行。”
曹嫣然握紧了纳尔罕的手,道:“你是我夫君,是我孩子的爹,我不忍心让你一个人涉险。”
纳尔罕惊诧地看着曹嫣然,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曹嫣然点了点头,坚定道:“绝无半分虚假。”
高备和淳于文思没想到曹嫣然竟然会答应他们的提议,相视一眼,随后又都埋头饮酒。****临行前夜,曹嫣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纳尔罕起身道:“怎么了嫣然?哪里不舒服吗?”
“我就是有点担心,”曹嫣然起身,倒了两杯酒,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成婚当日都没有喝到合卺酒?”
纳尔罕听说过汉人成亲会喝合卺酒的习俗,他接过曹嫣然递过来的酒,道:“那我们今日补上。”
喝完酒之后,曹嫣然靠在纳尔罕肩上,道:“明儿一早,你给我编辫子。”
“好好好,可不得我来嘛,”纳尔罕笑道:“彩蝶那丫头手笨,编个辫子也是乱七八糟的,不用她来。”
夏侯镜初派去厥北的书信被曹错所劫,信中提及了涵南支援狼泉一事,韩储愤愤道:“夏侯镜初果真和纳尔罕勾结在一起了。”
曹错烧毁了书信,道:“还好书信被我们的人所劫,要是让纳尔罕有所防备就糟了,我们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天昏昏然之际,许卿湖冒着风雪前来狼泉,胡儿鹤和他皆是满身霜雪。
曹错刚回到府上,陆明姝就撑着伞小跑着过来了,还拿了一个手炉准备要递给曹错。
陆明姝把伞举高遮在两人头顶上,嘟囔道:“曹知远,外头风雪这么大,你怎么也不拿把伞再出门啊?”
有这么一个可人儿的妹子在身边,时时板着一张冰山脸的曹错,脸上的风雪像是融化了一般,柔柔笑道:“无碍,雪跟雨不一样,淋了雪没多大事儿,淋了雨就不行了。”
陆明姝继续说道:“淋了雪也很冷啊。”
曹错拿过陆明姝手里的伞,两人都准备往里面走,却被门外的马蹄声惊得回过头去。
透过府上的大门和簌簌的雪花,曹错清楚地看见了门外的一袭黑衣,那人利落地从胡儿鹤马背上翻下来,随后轻快地越过了门口的石阶,大步朝着他二人走来。
前些日子管豹来信说京城那边派了梁庭远过来讨伐叛贼,曹错没少为此忧心,担心许卿湖在尹安会遇到危险,但他又实在抽不开身去尹安。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着的那人,此时竟然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