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确不大,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多平方米。
梁秋白径直走到了一旁放着的榻子上心满意足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重新将眼睛睁开,屈膝坐在榻子上,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
难不成,他真的必须要跟林不殊睡才行?
不对。
一定是今天遇见阴绪那个混账东西的缘故。
一定是这样。
既然睡不着,梁秋白就索性起来看书。
他在屋内书架上选了选,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个落了土的册子上。
他将册子上的尘土吹去,就看见那册子上写着几个字。
梁秋白:“华安殿建造图纸?”
梁秋白将手中的册子打开,他看着册子里面画着的图纸一眼就认出,这地方就是山里那座庙宇。
之前安于辉的确说过,一百年前,那庙是金家选的址。
梁秋白想到此就拿着册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仔细翻着看了看。
直到天色将明,梁秋白方才将手里的册子看完。
他将册子合上的时候,面上多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看来这庙,他是非去不可了。
*
花溪镇一年一次的祭祖典礼定在了六月初六。
每年的这一天,镇子上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祖仪式。
表演会在昨日的看台上进行,表演结束之后,两个表演者就会乘坐花车巡游,环镇子一周之后,方才跟随大部队一路上山,等到进庙祭拜完,这个仪式方才算是圆满的结束。
梁秋白昨天一夜没睡,刚刚又被人纠缠着打了一架,现如今一上车他就单手撑着下颌,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阴绪看着自己那死对头一脸疲态的样子,心里就一阵舒畅。
他们两个人实力不相上下,虽然一时半会比不出个输赢,但偶尔给对方使使绊子倒是让人乐在其中。
阴绪此时兴致正高的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将目光落在了对方带着的金质面具之上。
他现如今倒是突然有些好奇,对方这张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路被人抬上了山。
一行人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这林子里突然起了雾。
雾气薄冷,仿佛是带着几分冷意。
梁秋白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了对方那双想要掀开他脸上面具的一双手。
阴绪:“你让我看一眼。”
阴绪同人讨价还价:“昨天你坑我那件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这人嘴里有句实话吗?
梁秋白将对方的手丢开,冷着一张脸朝着四周的雾气看了一眼。
上山起了雾。
恐怕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想到此,伸手从路边折了一片叶子。
他将叶子放在手里摸了摸,就知道这几日山中并未下雨。
这雾倒是来得蹊跷。
梁秋白朝着阴绪看了一眼,就看见对方摇着手中的扇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梁秋白:“你动的手?”
阴绪:“你昨天坑我那笔账咱们还没算。”
阴绪握着手中的扇子,神色慵懒的靠在身后的座椅上,“刚刚我不过就是觉得你们走的那条路不吉利,给你们重新换了一条…….”
梁秋白伸手揪过对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