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周嘉善拿起手机看。
-蓝秀风:我这几天收拾好东西就会搬出去,房租还有三个月到期,算我违约,押金我不要了。
握着手机的手暴起青筋,周嘉善定定地看着那条消息,骨节处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放下手机,胸中苦闷郁结,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样难受。
不知道是谁又叫了一箱啤酒,服务员将酒瓶摆在圆桌上,几乎占满了半张桌子。
周嘉善拿瓶起子新开了瓶啤酒,仰头一股脑喝了下去。
到家的时候,客厅灯没开,只有南边卧室半掩的门内透出一道光亮。
周嘉善喝的有些醉了,走路都不稳,跌跌撞撞走到卧室门口,他用胳膊撑在门框上,轻轻推开了半掩的门。
蓝秀风正背对他收拾行李,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了眼,“我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应该就能搬出去。”
心里苦涩的要命,像潮湿发霉的海绵。
周嘉善一向是个隐忍克制的人,但今天却在酒精的作用下,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几乎要崩断。
蓝秀风闻到周嘉善身上的酒味,好看的眉毛拧成了结,“你喝酒了?”
周嘉善也不回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紧咬在蓝秀风身上。
没等来回复蓝秀风也不见怪,从他搬到这里和周嘉善做室友以来对方和他说过的话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他晓得的,他这个室友高冷,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
蓝秀风转回去接着收拾行李,可怜行李箱不大又用了许多年,如今被他塞的满满当当还能坚强保持不坏。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他准备把行李箱关上,因为装了太多东西,他用手怎么压也没法将行李合上,最后只好用腿费力夹住箱子,试图强行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
江城的夏天一向很热,蓝秀风穿的很清凉,下身只穿了条到膝盖的短裤,笔直白皙的长腿从裤管里伸出来露在外面,此刻被箱子挤的腿肉勒起,膝盖泛红。
周嘉善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喉结滚动,“理智”摇摇欲坠。
“虽然我违约押金可以不要,但是你得把那三个月的租金退给我。”蓝秀风累的直喘,行李箱还没有拉上,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图便宜买小行李箱,现在要用到时才开始觉得不够用。
他掀起眼皮看向还木头似的杵在他面前的周嘉善,继续说道:“房间我走之前会收拾好,我走后你验下房,没问题的话就尽快把租金退给我,我租别的房子也需要用钱……”
咔嚓。周嘉善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仅剩的那点理智彻底崩裂。
蓝秀风要离开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一股大力猝不及防将蓝秀风拽离了箱子,他发出一声惊呼,身体被人禁锢,脚尖几乎离地。
在他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有股酒气吹在了脸上,紧接着嘴唇就被人咬住。
蓝秀风的眼睛瞬间瞪大,愣了几秒后他开始手脚并用反抗。
“放开…唔,放……”
蓝秀风被吻的七荤八素,大脑乱成团浆糊时,他突然想这人到底还是不是他之前认识的周嘉善。
他认识的那个周嘉善分明是个一本正经的闷葫芦,和现在这个跟疯子一样要把他吃掉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忽然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沾在了脸上,蓝秀风惊诧睁眼,看见周嘉善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滴晶莹的泪珠。
“你……”
周嘉善忽而向前倾倒,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蓝秀风身上,蓝秀风撑不住他,被撞的后背都贴在了墙壁上。
周嘉善的唇贴在耳边,轻声嘀咕了句什么,但声音实在太小,他没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