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怪可怜的。
谢茶又夹了几瓣鱼肉,剔好鱼刺之后放进他碗里。
稻花鱼肉质柔嫩鲜甜,剔除了鱼刺之后,咬一口,还能爆汁。
口腔里满是鲜味儿。
春夜眉毛愉悦地舒展开。
难得的机会,能使唤这位大少爷为自己忙前忙后,好似之前自己为他做的那些迷惑行为也……
也值回来了似的。
春夜一勺一勺吃着鱼肉,见他心情颇好,谢茶更?加搞不懂这位苗王了。
这小子……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日后情蛊发作的时候吗?
吃完饭,徐南帮外婆把碗筷端回厨房。
厨房的通风口下挂着一排腊肉,被梨花木烟熏后,表皮呈现出焦褐色,还带着果木香。
“是腊牛肉哩!”外婆小声对徐南道,“茶茶以前说你喜欢吃这个,我就熏了,你到时候带回去吃。”
徐南眨了下眼,眸子里透着几分惊喜,外婆对他慈祥一笑:
“我们茶茶小时候可怜哩,外婆一直没机会谢谢你……”
徐南似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容微微收敛,淡笑道:
“谢茶是我朋友,外婆不用客气?。”
外婆唉了一声,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她记得小时候茶茶可喜欢跟虫子玩了,每天抓蚱蜢,看蚂蚁出洞,用小网逮蜘蛛,满山跑。
后来某个暑假回来就变了!
看到虫子就吓得躲进被子里,床都?不敢下了,外婆打电话问女?儿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谢茶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带着几个跟班把他按在地上,往他嘴巴里塞过蟑螂。
外婆心疼地直抹眼泪。
谢茶的小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安慰道:“别哭呀外婆,他现在不敢欺负我了!”
谢茶得意地冲他笑道:
“茶茶我啊,交到了一个超厉害的朋友!我那个哥哥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外婆一回想,心里又酸又涩又带着微微的庆幸,她收拢起感伤,扭头对徐南感慨道:
“茶茶可是个孝顺孩子,他后来怕虫了,但每年寒暑假还是坚持回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哩!”
外婆又叹了一口气?:
“只?是茶茶那次后发了好几天的高烧,烧迷糊了,把寨子里的事都?忘得七七八八……”
去粉头发绿头发房间里帮忙调试完热水器,谢茶出来一看,春夜摸索着,站在厨房门口,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动不动的样?子。
谢茶慢悠悠地走过去,走得近一些了,能隐约听见厨房里传出外婆和徐南在小声说话。
“苗王大人,你在这偷听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啊?”
春夜回过头来,挑眉笑道:
“谁叫大少爷把我一个撇在客厅呢?我想去找你都?找不着方向?。”
谢茶:“……”
行吧。
谢茶牵引着他回卧室。
该给?春夜安排睡哪了。
外婆家就三个房间。
外婆一间。
粉头发绿头发一间。
他和徐南一间。
不过现在是夏天,木质地板上铺张凉席,拿个枕头,再盖个薄毯也是可以凑合的标配。
等徐南从厨房出来,回到卧室的时候,谢茶让他俩睡他床上。
春夜:“……”
徐南:“……”
卧室里静了片刻。
谢茶:“?”
春夜凉凉道:
“我不习惯和陌生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