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本不必要如此。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已。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
而且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也没有人教她怎么做。
所以,她的所有尝试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包括她所谓的报复。
那把椅子在奶奶家的厨房灶台旁边,过年的时候厨房烘热暖和,大人们都在外面吃饭喝酒,几筷子就吃完饭的小孩子大多去玩擦炮了,只有他的妹妹一个人坐在这里,偷偷噎哭着。
见到他过来,逞强的她当即不哭了。
嘴却越撇越下,眼睛里的水也和兜不住了似的簌簌地流。
“爷爷奶奶更喜欢你。”
“爸爸妈妈更喜欢你。”
“他们都喜欢你。”
那么那么小的她就已经会说这样的话了。
他也不算后知后觉,知道奶奶总是喜欢偷偷地把他叫走给他塞钱;饿了还不到饭点,一到厨房来就能得到一片蒸好的腊肉或是一碗还在煮的汤,吃完还问他要不要。
但妹妹得不到这些。
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她只是觉得奇怪,会说:
“奶奶,哥哥说你给他钱了。”
“奶奶我饿了,也想喝鸡汤。”
奶奶似乎对妹妹有着更多的要求,会回:
“女娃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现在吃了等会儿又不吃饭,要学到讲规矩。”
次数多了,慢慢她就懂了,还会记在心里。
这次她哭得凶了也是真难过极了。
那年过年,他们这边有人打野味,爷爷买到了竹鸡麻雀还有一只野山羊,丽云的方言叫獐子,打算专门在过年的时候吃。
除夕夜就炖了那只竹鸡,麻雀是整只炸的,炸成了焦褐色,没拔干净的毛也能吃。
徐渚记得很清楚,那一只一只堆在盘子里的麻雀还是超出了当时的他能接受的范围,有头有脚有眼睛,就算熟了也还是觉得像尸体。
他不会主动夹,貌似只有喝酒的人吃那个东西,说是很脆很下酒。
但奶奶还是专门给他夹了一个在碗里,说是吃了有翅膀的,以后飞得远,有出息。
她还给他另盛了一碗竹鸡汤,鸡头在里面,不吃头没关系,奶奶总是要求他至少吃完鸡冠。
那时的妹妹已经很喜欢突兀地提要求了,但凡他有什么东西,不管是好是坏,她也会想着要一个。
于是妹妹也去夹那个麻雀,那盘子离她远,本来就没放在孩子这边,站起来夹菜的她筷子却被爷爷打掉了。
掉在盘子边敲出声音的筷子似乎让奶奶很不高兴,她训斥徐姮:
“女娃子不能吃这个。”
妹妹不服气:
“凭什么?”
奶奶对顶嘴的妹妹没有好脸色,她把脾气往朱佩琳头上撒:
“吃个饭连筷子都不会拿,吃不到的东西还要站起来抢。”
“是你教她的?”
“女娃子飞出去就飞野了,现在就下贱,你又教不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