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路,花鸟院夏花居然出乎意料的轻车熟路。
明明她只有过一次离家出走,明明她住在中也家里的时间也少得可怜,然而,去往他家的那条路,却那么清晰地印在了小姑娘的脑海里。
如今已经到了深冬,路上的风很大,很少能见在这样天气里骑着非机动车或者自行车的勇者,街上的行人大多也都是裹着围巾戴着帽子全副武装,瑟瑟发抖地走着。
正因如此,穿着不算厚实的一件羽绒服,就这样大剌剌地在街头狂奔的花鸟院夏花,才会显得如此特别。
她金色的,蓬松的卷发被风吹起就一直没有落下,她没有戴围巾,所幸还穿的是高领毛衣,让她的脖颈不至于受这样的寒风的摧磨,但她的脸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冬日的冷风吹得很泛红。
而在她泛红的脸上,还隐隐有一点点汗珠冒出来。
这对小姑娘而言,可算是很新奇的体验。
要知道之前她从花鸟院大宅狂奔到横滨街头的时候可是连气都不喘一下的。
当然,这大概和她胸腔里的那一张书的残页被改写脱不了干系,一页纸的能耐被分成两份,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姑娘身上的一切力量都打了对折。
不过花鸟院夏花从来不在乎这些,现在,也不是她在乎这些的时候。
她站在自己很熟悉的宅子门前,抬起头,看着好像有点变化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变化的宅子,踌躇了两三下,然后上前,摁响了门铃。
按道理,这并不是港黑干部唯一的住处,加上这位干部一向是森鸥外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三天两头出差,无论怎么看,花鸟院夏花扑了个空的几率都大到不行。
然而,屋子的门却开得很快。
穿着一身闲散休闲服的港黑干部一拉开门,便看见了站在他面前,脸颊红扑扑的小姑娘。
猝不及防的中原中也诧异地瞪了瞪眼睛:“你怎么——”他的疑问戛然而止,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扶一下自己头上的帽子,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放到了桌上。
此时有冷风从小姑娘的身边直吹到他身上,他看了一眼天色,叹了口气,侧过身:“不管怎样,你先进来吧。”
当然,此时中原中也心中对小姑娘为何而来已有了猜想。
他们俩之间唯一的羁绊不过就是那很可笑的婚约,花鸟院家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解除,森先生似乎有些不愿意,但随着日子推移,他似乎也有了松口的打算。
但想也知道,花鸟院季明那种人,是不会把事件进度随意和小姑娘分享的,想必她来此处,就是想劝他放弃吧。
港黑干部这么想着,随手给小姑娘倒了杯温热的水,他看了一眼小姑娘满是纠结的脸,叹了口气:“先将就着喝两口,我去热一下牛奶。”
说着,他转身想去开冰箱,但刚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不用了。”
这么迫不及待吗?
中原中也心下想着,当然,很难免的有点落寞,任谁被这样嫌弃,都是会感觉落寞的,更何况,他自认为自己对这个小姑娘还算是掏心掏肺……
他叹了口气:“如果是婚约的事,我会——”
“你不要去娶极道大小姐啦!”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