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漓心里的弦彻底崩断了,心跳快如擂鼓,破碎的尖叫声溢出喉咙。
可嗓子都快撕裂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染漓无助的捂着自己的脖颈,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鬼婴的狰狞面孔,瞳孔紧缩成针尖,几乎要涣散开。
鬼婴巨大的眼眶里溢出鲜血,眼珠占据了眼白的位置,像一个纯黑的玻璃球,将的灵魂困在里面。
嘴角越裂越大,原先在耳根,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脖颈,整个巴都快要掉来,以正常人绝对不可能的弧度,张大嘴巴,明明只有巴掌大的脸,嘴巴却有脸的三倍之多。
嘴里没有舌头,只有比血浓郁的黑。
变故发生的太快,只有几秒的功夫,鬼婴靠近的轨迹在染漓眼里无限的拉满,每一个细节都看一清二楚。
拼命的想逃,身体却被禁锢在空气凝成的铁板上,一动也不能动,连眼泪也没有时间流出来。
这就是等死的感觉。
是最无能为力,也是最恐怖的感觉。
染漓闻到了那浓的血腥味和和**的味道,熏几乎要呕出来,如鲨鱼般尖细的牙齿,密密麻麻地排成一列,是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头皮发麻的程度。
尖细的牙齿闪着寒光,锋利,可以轻易穿透皮肉,给猎物最痛苦的折磨。
泪水溢出眼眶,眼底一片潋滟,被拘禁起来的灵魂痛苦挣扎起来。
不要!
不想就这么死!!
染漓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力,猛地伸出了手!
眼前炸开了一片白光,那鬼婴消失不见。
…………
染漓气喘吁吁的盯着床脚的台灯,胸膛剧烈地起伏,心脏以不堪负的速度跳动着,撞的单薄的胸骨不断振动,发出危险的警告。
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打湿了衣襟,冰凉单薄的衣料贴在脊梁骨上,涔涔的冷意顺着肌理往里钻。
湿黏的汗将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额前,眼睫上挂满泪珠,眼角也一片通红,却没有一滴眼泪溢出来。
因为哭的太多了,眼睛一片酸涩,泪腺已经无法泌出液体了。
台灯发出的炽热白光刺眼,染漓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只有这样,才能让获安感。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仔细去听,才能听到室友们的呼吸声。
0521关切的道:【宝啊,你吗?】
震颤的心神这才回归原位,染漓身颤抖着,蜷缩了一,用哭腔说道:“0521,刚才有个鬼婴要吃我……”
0521顿了一才说道:【没有啊!没有鬼婴要吃你,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噩,噩梦?”染漓喃喃的复了一声。
刚才的画面那么清晰,感受那么真切,只是噩梦吗?
舌根发麻,染漓只能停停顿顿的说道:“那,那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你躺上床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跟你说话你也没回我,我就没再打扰你。】
“我一上床就睡着了?”染漓反道。
【对呀】0521的语气肯定
染漓清楚在这个副本里,唯一真心对待,也唯一不会欺骗的,就只有0521了。
点点头,信了这番话。
又在床上趴了很久,这才积攒了一点力气,颤抖着用手臂撑着床,勉强坐了起来。
刚一动,脚就踹到了一个硬物。
染漓抬眼看过去,是从郁宏深那拿来的画。
染漓迟疑了几秒,将画拿了过来。
在刺眼的白光,看到了画背面的日期。
3月21号。
染漓的指尖痉挛似的颤抖着,连带着身体也簌簌抖着,整个人如坠冰窖,粘腻的冷汗像是一条狡猾的蛇,顺着脊椎向上攀岩,似是要张口叼住脆弱的脖颈。
如果真像0521所说的,上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应该没有检查这幅画,刚才发生一切的都是梦。
那怎么能通过梦境知道这个日期呢?难道只是巧合吗?
是说……
0521察觉到了染漓的不对,心疼又慌张地道,【宝啊,别怕,我在这呢,我会保护你的,你是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听到这话,你像是抓住了最一根救命稻草,可0521没有实体,只能无助的抓住身的被子,以此来汲取那一点点安感,“刚才,刚才可能不是一个梦,我,我是在梦里检查这幅画的时候,看到了鬼婴,而我看到的日期是真实的,是准确的。”
说到最,染漓的声音已经喑哑了。
0521也是震惊,同时怕,【看来这个副本不是寻找真凶那么简单,这里面也有脏东西,说不定就是那死者的冤魂。】
【不过现在不太清楚,缠上你的原因。】
“死者的冤魂?”染漓颤声说道:“死的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吗?”
“难道是我坐的那辆车,失控撞到了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