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别墅真的很大,外头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精致,明显经常性受人打理的花园。
车辆在被司机开到铁门附近时,那金色的大门就已经自发打开,明显是有保安之类的在控制。
祝奚清甚至还能远远看见一个穿着安保服饰的人在用对讲机。
他突然笑了一下,那声音莫名其妙的。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和与他同在后座的母亲同时心脏颤了一下。
这样的生活本该属于他,却被祁斌莫名地占了二十多年,甚至……
祁钧海是真的考虑过要将公司交给这个弟弟。
但主要是因为对方太过无能,所以他想的是,如果连他也无法打理公司了,那就去请专业的经理人。
总有办法能让公司继续保持下去的,好给祁斌足够的钱花。
祁钧海对这个弟弟是真的仁至义尽。
可就是这么个弟弟,敢主动联系杀手组织把孩子送过去,甚至希望自己的亲侄子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祝奚清那随口扯出来的人贩子之说,竟然还是美化版本嘞。
只能说,柏观琛不管是在哪一辈子,都未曾实现过happyend的结局。
之后车辆停好,三人下车。
进了别墅门的时候,祁斌正在和一个看着起码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姑娘调情。
那姑娘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嫌弃,却还在曲意迎逢。
祁斌可不管这姑娘对自己是不是真爱,只自顾自地说:“明天老公就带你去买包。”
那么个就比祁钧海小了两岁的老男人,却比前者看起来老多了。油油腻腻,体重超标,头发还油得像好几天没洗过一样。
在这打理干净,装修明亮,堪称窗明几净的房子中,有一种他的存在就像是玷污了的即视感。
如果是以往,祁钧海看见这样的一幕,最多也就是烦闷地说他一声,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但现在他就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也觉得恶心。
祁钧海深呼一口气,也许是不想和这个弟弟说话,所以干脆对着那个女人说道:“之后要处理一点家事,可能不太方便招待你。”
意思就是逐客。
那女生眼里也一度闪过了一丝庆幸,真的就是钱难挣屎难吃。
可偏偏那个听不懂人话的还在嘻嘻哈哈。
“大哥,有什么不能说的,小雨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我房里的那个老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想和她离婚了,能成为我正妻的,只有小雨这种知书达理,乖巧懂事的人。”
甄雯锦直接扶着胸口,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恶心死了!
那年轻姑娘看着甄雯锦的眼神中还闪过了一丝羡慕,起码人家能光明正大地呕。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祁钧海脸色冷漠了些,声音低沉地呵斥道。
这话的意思就是祁斌再
不听话之后就要扣生活费之类,因为祁钧海以往也这么威胁过。
祁斌最后只好撇了撇嘴,还伸手划过那年轻姑娘的脸蛋,一脸荡漾地说道:“那小雨,我下次再去找你。”
接着祁斌就直接站了起来,再也没看到那姑娘一眼。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还专门把我这一点都不听话的前嫂子也带回来。”
“难道说你们想复婚了?这也不奇怪,毕竟哥你这么有钱,哪个女人能不心痛,在外面过多了苦日子,这会忍不了了吧,现在才回来,也还算你有点骨气,可惜这骨气就跟那狗一样,随便打两下就断了。”
他笑嘻嘻。
却在笑到一半看见祝奚清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祝奚清往前一步,主动走到他的面前。
“再笑两下啊,你怎么不笑了。”
“是你生来不爱笑吗?”祝奚清或许短时间内无法和甄雯锦建立母子亲情,但他也不可能任一个并没有什么错误的女性在祁斌这种人渣的面前,被这种傻鸟言语侮辱。
祝奚清面无表情,祁斌想要倒退,却因为膝盖窝撞到沙发,导致一下子坐了下去。
前者却并不在乎这是服软还是害怕,就只是那样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边,一巴掌扇在到他的脸上。
祁斌因痛苦脑瓜子嗡嗡的,张口就骂:“你这个小杂种……”
祝奚清在他张嘴的时候,手中直接出现了那个被改到味道面目全非的吐真剂。
据说原版味道还是草莓来的,草莓?祝奚清看这祁斌长得挺像是草莓。
用左手拇指推掉瓶塞,祝奚清右手掐住祁斌的脖子,一边想着,回头一定要把右手洗个百八十回,总觉得碰到这人,就有一种碰到蟑螂的感觉一边左手拿着瓶子,直接把液体往他嘴里倒。
那闻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液体吐真剂进入他口中时,祁斌才由衷地感受到了那种味觉霸凌级别的恐怖味道。
但液体被灌进去以后,可不是说被他吐出来就能吐出来的。
祁斌抠着嗓子眼不断干呕,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老登有一种自己身体内部被塞满了垃圾的感觉。
无比的痛苦。
这时祁斌更是不管不顾地对祁钧海大声吼着,“你在干什么?还是不是我亲哥了,就这么让一个小杂种欺负我,他还打我!”
“哦,我知道了,他卖屁股对不对?要我说我这前嫂子……”
祁斌话还没说完,甄雯锦就直接走上前来,相当彪悍的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人死死压在沙发上,然后拿着自己的鞋死命往他嘴里塞。
“你在狗叫什么?”
“你再狗叫两句试试?”
“这么会说,我看你是实操过吧?不过也是,一脸肾透支的死样子,在床上玩的不定多花呢,指不定都是人家女孩子拿棍子捅你的是不是?”
甄雯锦一边说一边使劲把鞋子往他嘴里塞。
祁斌嗷嗷惨叫,他当然有在
反抗,但没有什么用。
亲哥已经闭上眼睛,祝奚清更是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就让他再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苦主的报复,尤其这位苦主不仅是自己的儿子,甚至还是自己前妻,乃至自己……
说实话,祁钧海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心里也是很爽的。
这倒霉弟弟,他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
往前推大几十年,底层人员的家庭都难,祁钧海当时的家庭成员可不止这一个弟弟。可惜其他兄弟姐妹都没活到后来,死得早,才让祁斌有了机会。
也是临死前那对老父亲和老母亲的交代,说要照顾好这个弟弟,所以祁钧海后来如此多年才一直忍着祁斌。
甚至在儿子刚丢的那阵,祁斌就直接冒犯地说,让他来继承公司。
现在看来……
这个畜生弟弟那时就已经有了想法吧!
祁钧海当时想的是什么呢?
这个纨绔弟弟竟然还有知道心疼他这个做哥哥的了?
简直受宠若惊。
祁钧海当时是真的很想抛下一切和甄雯锦一起去找儿子,但他也知道自家公司的能力有多大,所以更多的时候依然是仰仗公司在帮忙寻找。
当时给祁斌的回复也只是一连串的感谢之言,同时还说了几句他根本不足以继承公司能力不够。
那时他就一脸闷气地甩袖转身离开。
祁钧海对祁斌的记忆越清晰就越后悔。
这些谈不上美好的记忆,本来也是能被家庭和睦妻安子乐的画面填满。
想到这,祁钧海忽然自己也想脱下鞋子往祁斌嘴里塞。
甄雯锦更是直接动手,把祁斌打得鼻青脸肿,像个猪头。
别说是打成这样了,她就算是往死里打也不为过。
但总归还是要给祁斌留点说话的空间。
“我儿子当初是不是被你故意弄没的?”
祁斌即便被打得很惨,但这会儿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嘲讽的,嘴上想说:“我可没做过这种事,都是前嫂子你自己想太多,不会是找这么多年儿子一直都没找到,魔怔了吧,本市的精神病院还算是质量高超,那医药费什么的,我也不介意帮你垫一垫。”
但他的这些垃圾话一句都没来得及说。
真正说出口的内容是:“是我做的。”
甄雯锦眼圈一下就红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难道很难理解吗?祁钧海这么个上市公司的老总,突然和自己相爱的妻子生了个儿子,如果是个女儿,我可不一定会这么针对他。
可生了儿子也就算了,要是个蠢笨的,也影响不到我一个成年人。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该小时候便展现出自己莫大的天赋,和别人家那种脑子不清醒的熊孩子完全不是一个样,五岁就已经能熟练背诵上百本书……”
“这样一个小孩,我凭什么允许他活在我的视野里,他就该死!死得远
远的!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活。”
这下就算是祁钧海也忍不住了,三步做两步,快速走到祁斌的跟前,也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我这些年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可是我亲弟弟,也是我儿子的亲小叔,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祁斌冷笑着:“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祁斌这会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能说出这些,本来被他做好了一辈子烂在肚里,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话。
但说都说了,也没有圆回来的余地,祁斌干脆借此发泄,“谁还不知道你祁钧海,在知道自己儿子的天才以后到处炫耀,说自己迟早要把公司交给儿子,祁氏也会被他带得更上一层楼。可这公司凭什么给他?我可是你亲弟弟!要给也是给我!”
“你不知道吧?我当初把他弄走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想让你们那宝贝儿子去死,我只是说把人弄走,随便丢到哪个偏僻小国里,打断手脚,扯断经脉,毁掉脸蛋,让他当个臭要饭的,这样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