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守仁也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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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户,本官有礼了。”
李青抬眼瞧向张璁,道了句:“张侍郎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呵呵……哪里哪里。”张璁嘴上谦虚,脸上却写满了意气风发,矜持道,“皇上圣明,朝局平稳,岂不可喜可贺?”
顿了下,“先前多谢李百户仗义援手,不知你何时有空,本官想好好感谢一番。”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李青平淡笑笑,忽的瞥见远处张皇太后盛气凌人的走来,看样子是冲乾清宫去的,李青道,“张侍郎请便,本官要忙了。”
言罢,将张璁晾在一边,径直朝一边走去。
当初张氏还是新媳妇儿时,见过李青的年轻模样,那会儿他是以李长青李神医的身份进的京师,还给两口子调养过身体来着……
李青不想节外生枝,自然要避一避。
所幸,皇太后几乎不来前殿,倒也无需时时提防。
张璁哪知李青所想,见其这般托大,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可人家到底救过他的命,还能发火不成?
自讨个没趣儿,张璁也不再坚持,整了整衣冠,驻足恭迎皇太后。
少顷,张氏走至近前,
张璁忙躬身行礼,“微臣张璁参见皇太后娘娘。”
本还没将他瞧在眼里的张氏一顿,旋即勃然大怒,叱道:“就你叫张璁啊?”
“呃……”张璁一呆,随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真该把名字略去来着……
“是微臣。”张璁连连找补,“大礼之事娘娘英明,皇上亦是心中感动……”
张璁头大如斗,就差没说“你我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这种话了。
“皇上感动?”张氏冷笑,“感动得对张家动手?”
张璁:“……”
“闪开,哀家没功夫跟你废话!”张氏愤愤一甩袍袖,狠狠道:“不过,你给哀家等着。”
“……娘娘请。”张璁连忙闪开,待张氏走向乾清宫,这才一脸苦闷地往外走,一边咕哝道,“真的是……好好的心情,全给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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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走了一段距离,见张氏进去了,又折返回来,立足檐下,调度真气,开始吃瓜。
“呦,皇伯母怎么来了?这……您也不打个招呼,朕完全没准备啊!”朱厚熜惊诧道,“来人,去准备茶水点心……”
“不必!”张氏冷冷道,“你少来这套,哀家是皇太后,见皇帝可用通禀?”
朱厚熜脸上一热,讪讪道:“这自然是不用的,侄儿也没那个意思,是伯母您多想了。”
“让厂卫严查张家也是哀家多想了?”
“这……伯母怎知?”朱厚熜讶然道,“原来伯母竟是这么关心朝政。”
“少给我话里藏针,我只问你是与不是?”张氏厉声质问。
“不错!”朱厚熜无奈道,“皇伯母,两位前国舅属实过分了,已然引起了众怒,朕也是迫于无奈啊,咱就比如说那几座酒楼、豪华大宅院、百余顷耕地……”
朱厚熜反问:“若仅靠朝廷俸禄,张家哪里来的这么多财产?这还只是京师这边……”
“你来这套?”张氏惊怒,“我问你,先前你咋说的?”
“伯母放心,此为平息众怒,朕是绝不会对两位前国舅动刀的!”朱厚熜语气认真。
张氏气得直哆嗦,咬着牙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大侄儿,呵呵!我儿也是瞎了眼,竟选了你这么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承继大统……我一妇人都知道外戚的重要性,你一个皇帝……你……”
朱厚熜轻笑笑,道:“伯母是只知娘家兄弟的重要性吧?”
“你就作吧,你就作吧……”张氏都要气得失心疯了,“古有司马懿洛水之誓,今有你嘉靖帝言而无信,今你如此,未来之子孙必遭反噬!!”
“你……”朱厚熜被骂急眼了。
这近乎诅咒的破口大骂,饶是朱厚熜素来能忍,也不禁破防。
朱厚熜面部肌肉抽动,强忍着回骂的冲动,冷声道:“请伯母……注意言辞!”
“许你做,不许我说?”张氏讥讽。
“你……”朱厚熜怒火中烧,恨声道:“伯母是在诅咒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吗?”
“少给哀家扣帽子,你现在人模狗样,当初算个什么东西?”张氏是真的失去理智了,如此说话,简直将皇家体面踩在脚下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