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哪一样都要花钱。
贫民窟的人都是黑户,没有户口就没办法在城市中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即便能找到,黑心老板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压榨机会。
算下来,到手的钱和捡垃圾没什么区别,这也是为什么住在贫民窟的人不愿意出去。
陈夏感觉头越来越晕,全身滚烫,完蛋了,这是中暑的症状。
她赶紧拿出来一瓶身体修复剂,手抖着灌进嘴里面。
喝完身体修复剂,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上体温也正常了。
可是陈夏却发愁,屋内屋外都不能待,大中午的,她还能去哪?但凡有空调的公共场所都不会让贫民窟的黑户进去,她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必须要出去闯一闯。
阳光炙热,在太阳底下待不了几分钟皮肤就会变红刺痛。
陈夏用破衣服包裹住头面部和胳膊,来到大街上,用身上仅剩的五块钱搭了一辆三轮车,让三轮车司机带她去观景湖。
这个国家贫富分化严重,富人住在摩天大楼,享受着空调和可口的冷饮,穷人却连风扇都用不起,到了夏天只能硬熬。
每年夏天,贫民窟都会死好几百人,黑户们都习惯了,除了祈祷别无他法。
大中午的,观景湖没多少人,陈夏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摸着石头下到湖中。
湖水被晒得热热的,陈夏用衣服蒙住露在外面的头,在湖中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才从湖中出来,出来之前,她还借着湖水洗了个头,使劲搓了搓脖子耳后和胳膊上的泥。
晚上有了点风,出来后没多久,身上的衣服就干了,头发也被吹干了。
陈夏沿着街道一直走,路两边黑黑的,地面是热的。
走到一个小区的后门,陈夏镇定自若地跟在一个业主身后进了小区。
天黑,陈夏身上的旧衣服不容易看清,所以业主只以为她没有带门禁卡,并未怀疑她不是小区的住户。
进了小区,陈夏观察着楼上的灯光,大部分的光都是开着的,但也有一部分的灯是关着的。
陈夏进了楼道,楼上正好下来一个穿丝绸睡衣、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在明亮的灯光下,她轻而易举看清了陈夏身上的衣服,以为陈夏是哪家的佣人,“喂,你过来,帮我把垃圾扔出去。”
陈夏没动。
女人有些不耐烦,“你是哪家的佣人?”
她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指夹着一张纸币,“一百块,把垃圾扔掉,顺便帮我把家里的垃圾也清出来。”
陈夏低头接过一百块钱,拎着轻飘飘的垃圾扔进垃圾桶,回到楼道,女人还在。
她扭着纤细的腰,栗棕色的长卷发妩媚地滑落,“我给你说,我家里四个卧室,还有厨房厕所的垃圾你都要扔下去,要不是我家的佣人请假了,这么好的活哪里轮到你。”
“怎么不说话?别是个哑巴?”
“是,夫人。”陈夏谦卑地说。
女人满意了,她就喜欢听话的人。
女人扔给陈夏一双双拖鞋,看着她换好鞋子才让她进来。
屋内的空调开的很足,冒着凉飕飕的冷气,女人披上一件薄披风,看着陈夏把四个卧室的垃圾全部收拾出来,等她把这一趟垃圾运下去后,又上来把两个厕所,厨房的垃圾收拾好。
女人一开始还监督陈夏干活,陈夏下去一趟再下来后,她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陈夏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这家的装饰,灯是水晶,地板是大理石,没有全家福合影,四个卧室只有主卧和次卧有人住,别的房间很干净,垃圾桶里却有垃圾,小隔间是佣人房,佣人不在。
她低头收拾着厨房的垃圾,发现了半块切开的西瓜,陈夏把垃圾收拾好,离开时,顺手从餐桌上拽下一个大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