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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又是贾氏族长,葬礼的阵仗比起贾赦有过之而无不及,阵仗很大。

男宾客有人照应,可那些诰命夫人和平日往来的太太们来吊祭,却也要有人张罗。

尤氏有胃疾,伤心过度,身体一直不好。秦可卿如今有了喜脉,不管男女,都是宁国府嫡系的唯一血脉,也不能让她操劳。

无奈,贾敬只好跑到贾母那里去摇人。

面对侄儿的求助,贾母也很为难。

要是王熙凤没有怀孕,以王熙凤的伶俐和才干,倒是可以协理宁国府的庶务。可王熙凤怀孕了,早先时候差点小产,贾滟平常又跟贾母说凤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太知礼,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不说。若是她感觉身体不适的时候,不要逞强,在大哥哥的丧事上,她何至于熬到差点小产?

荣国府长房里邢夫人本身就是个不太管事的,如今贾赦一去,她仿若也了无生机了一般,几个月的时间,看上去竟像老了十几岁。

王熙凤是贾母十分喜欢的孙媳妇儿,还指望她以后能接过管家这个重任的,此时又怀孕,万万是不能再劳累的。

王夫人平日虽然木讷,不懂得变通,好歹也是王家出来的大家闺秀。

这时王熙凤不能协理宁国府,荣国府上下,能有那般身份地位跟诸位诰命夫人应酬的,只有王夫人了。

王夫人在贾赦的丧葬之事上,已经累得够呛,贾赦的灵柩安置好之后,她从铁槛寺回来的第二天就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现在虽然见好了些,可亏损的身体哪能说好就好?本就是劳累所致的伤病,肯定得静养一些时日才能补回来。

她站在贾母身旁,听到贾赦向老太太哭诉,说东府庶务无人协理,媳妇和孙媳妇一个胃疾病犯,一个有了喜脉,都操劳不得,若是里面庶务照应不来,侄儿丢脸事小,祖宗蒙羞事大……巴拉巴拉,王夫人听得脑壳嗡嗡响,感觉后背直窜风。

什么事情,一旦扯上祖宗,贾母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贾母看向她。

王夫人:“……”

王夫人低着头,不说话。

贾母见状,也没说话。

贾敬本来就有些岁数,从道观回来,诸事缠身,又悲伤过度,哪有往日半分道骨仙风的模样,只是个杵着拐杖形容憔悴的糟老头形象。

此刻见贾母不说话,急了,杵着拐杖站起来就要下跪。

贾母见状,连忙叫宝玉搀住他,“你身上本来就不大好,好生坐着便是。”

可贾敬偏不跪,他老泪纵横地跟贾母说道:“侄儿的苦,婶婶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世上万般苦楚心酸,哪一件比得上白头人送黑头人的苦?如今侄儿不仅儿子没了,孙子也没了,儿媳妇病倒在床上,孙媳妇虽然能干,可有了喜脉在身,哪能劳动她出来料理里头的庶务。若是孙媳妇因为料理庶务有个好歹,东府长房便从此没人了啊!”

贾敬这么一说,倒是勾起贾母的伤心事了。

想起早逝的贾敏,和几个月前才病逝的贾赦,贾母也是泪眼婆娑。

众人见贾母和贾敬相对垂泪,也跟着掉眼泪。

贾滟见屋里的人都哭了起来,觉得这样你哭我哭大家一起哭也不是事,便向鸳鸯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