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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初生的孩子,身躯那么娇小,却在一开始就挡在了他面前,替他严厉的拒绝不愿意的事。

比如以白濑为首对他进行道德绑架的孩子。

嗯……就是生起气来连他都有些害怕。那段时间他都不敢大声说话,还要刻意避开那群想要找他告状的孩子,有几天为了躲避他们,甚至在屋顶上睡了两晚。

明明是在自己组织里却搞得偷偷摸摸的,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但当时的他,心里被温暖充满,直到现在还暖洋洋的。

她帮中原中也扫除障碍,建立正确的同伴关系,让他知道到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体会到真正的家是什么样的。

竹酱真的很厉害。

她不遗余力的帮助着大家,像个太阳一般照亮着所有人,就连太宰那样阴暗的家伙也没办法幸免。

这般炙热真诚的人,怎么可能不让人为之心动?

仅仅是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月山竹便在中原中也的心里生根发芽,占据了最重要的席位。

他们有着最为相同的身世,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既然不知道过去的记忆,那就在今后的日子里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他们是彼此的家人,他们约定好了要一起长大,在多年后别人问起时,说:啊,你说中也/竹,那家伙是我的幼驯染啦。

幼驯染,在镭钵街是多么珍贵又美好的词。

那代表着他们在这个混乱、充满了斗争与死亡的地方,相安无事的彼此陪伴着长大。

……

太阳消失在海平线上,晚霞的光芒也不在了,只留下暗淡无光的云朵抹去少年脸上的神采。

说出来就好了。

新年的愿望。

“想和竹酱一直在一起。”

心脏很痛,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把那颗参天大树连根拔起,痛到连呼吸都没办法做到。

咸咸的海风吹来,带着湿意的空气拂过肌肤,犹如一双手轻轻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悲伤。

“好像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少年呢喃着,将照片放进文件袋里稳稳拿在手中。

他起身看了眼他们相遇的地方,安静了几秒后,转身离开。

他总在说要保护月山竹,但最后,那双蓝色的眼睛不曾看向他,嘴里却诉说着保护他的事。

厨房中,红色头发的青年正在料理台面前做着什么,烟雾升起,将整个房间弥漫。

他从橱柜里拿出个盘子,盛了米饭又将红彤彤的咖喱浇在上面,这才慢慢走向餐桌。

拉开椅子坐下,好像踢到了什么,织田作之助疑惑地低头看去,是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抛弃的幼犬一般的太宰治。

“太宰,你在这里做什么?”

青年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少年。

他浑身湿漉漉的,有水正顺着发丝滑到脖颈处,本就浸满水的绷带无法再容纳这滴水,于是从另一端滴落到地上。

他又去河里自杀了,织田作之助想。

那张带着少年稚气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眼睛紧闭,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说:“我在尝试用新方法自杀哦。”

他的声音很轻,黏糊糊的,像在对谁撒娇:“用空气中浓烈到窒息的辣味。”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瞬,说:“我想这应该不行。”

“辣味很快会消散,你只会因为穿着湿衣服而发烧,然后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