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愿望的过程是私密的,两人分别站在树的两侧,借着树干的硬度充当墙面固定着绘马。
神社没有规定愿望的类别,只是若抬头一看,大多数的人都写下了“暗恋成真”“告白成功”“白头偕老”等等感情方面的愿望,除此之外,也有很多的绘马上仅仅写着一个人名。
柴崎芽衣知道,自己心里的愿望也是这一类的,不是夏日祭的气氛使然,而是一段时间以来,慢慢地产生的愿望。
她看向前方,迹部景吾正在振笔疾书。
柴崎芽衣盯着树干后面被风吹起的发丝,头脑一热,差点就要成为在绘马上留下人名的一员。
只是她及时收手,改为书写一句语意含糊的愿望。
“写完了?”迹部景吾出声的时机巧妙,柴崎芽衣正好落下最后一笔。
柴崎芽衣点头,特意将写了字的那面朝向自己,才走出来,“要挂在树上吗?”
“对。据说挂得越高,愿望越有机会实现。”迹部景吾说。
柴崎芽衣伸长手又踮起脚尖,还向上跳了几下。她测试过后确定了一件事,她最多只能将绘马挂在最下层的树枝上,除非有人帮助她。
有迹部景吾帮忙,她的绘马就能挂到至少中层以上的位置,但相对的,她的愿望在迹部景吾那里就不再是秘密了。若是迹部景吾从她的愿望中猜出了什么……
迹部景吾察觉柴崎芽衣略带纠结的视线,那正好落在他的绘马上。
迹部景吾笑道:“你想知道我的愿望?那你得公平一点,别把你的愿望藏起来。”
柴崎芽衣一顿,将绘马捂得更加严实,“不、不能看。”
迹部景吾莞尔,没继续逗柴崎芽衣,而是好心地提议:“你想把绘马挂在哪?我帮你吧。”
柴崎芽衣不假思索地将绘马递出,正如她这几个月以来所养成的习惯,有什么问题和疑难杂症,就找迹部景吾商量求助。手伸出去一半,柴崎芽衣发觉不对,又将手收回来。
“放心,我不会偷看。”迹部景吾从柴崎芽衣的动作猜到她的心思,便出言保证,“本大爷从不做那种不华丽的事。”
“好吧。那就麻烦迹部学长了。”
迹部景吾说到做到,他将两个绘马写字的那面朝内合在一起,外面都只有一片空白,过程里没有丝毫停顿或眼神飘动。
柴崎芽衣放下心,转而替迹部景吾指引方向。
即使是迹部景吾,要将绘马挂到树顶还是有困难的,必须爬树才能办到。
但爬树有风险,过几日还有全国大赛的决赛,柴崎芽衣也不愿意让他冒着风险帮她挂绘马,所以在指挥迹部景吾方向时,她一开始就明确地将目标定在中层高度。
挂好之后,一阵风吹过,两片紧贴着的绘马被吹动,仿佛神灵此刻真的伸手将两片绘马翻开,阅读他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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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写愿望了!有人可以想办法看到他们写了什么吗?”
“可能没办法,只能等他们离开后再摸过去看。那附近能隐蔽的地方太少,一靠过去就会被发现了。”
“好像写好了。”
“等等,他们不该聊聊彼此的愿望吗?聊下去就能戳破那层玻璃纸了。”
“都已经到夏日祭的最后了,迹部今天到底有没有
要告白? ”
少年们已经从仁王雅治那里得到了消息,签诗的结果是喜人的。
只是柴崎芽衣和迹部景吾两人不知为何特别地守礼,不论是签还是绘马,竟然都是拘谨地说不看就不看,生生损失了一次确认彼此心意相通的机会。
皇帝不急太监急。少年们看得心焦,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