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乔原棋一脸懵逼。单宇反应了一下,随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去晚自习的路上,单宇一直在翻陶琢的草稿纸,最后发出感叹:“我靠,太牛逼了,一个周末写了我一个学期的量。写了几支笔啊?”
“三支吧。”陶琢回忆,揉了揉手腕,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酸。
陶琢以为这是结束,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
从这天开始,每天晚自习开始后十分钟,严喻都会敲敲陶琢桌面,示意他跟上自己,带陶琢去级组教师办公室后面的小会议室里上一对一,讲导数的各种重难点。
导数的各种题型比圆锥曲线还要复杂,计算量更大,陶琢两天就能写完一本草稿纸。
有时许瑛路过,看见两人坐在会议室角落,有些震惊。
陶琢站起来:“许老师。”
“没事,你们学。”许瑛说,“就是挺意外严喻会给人主动讲题。”
十点打晚自习下课铃,十点十分,两人才收拾东西往宿舍走。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高悬的月亮,拉长少年人的影子,微风吹远声声虫鸣。
“谢谢你啊,严喻,”陶琢踩着严喻的影子跳来跳去,忽然开口,“花这么多心思帮我补课。”
严喻扭头瞥他一眼,摘下耳机,说:“我答应了就会办到。”
陶琢点头,习惯了严喻的口不对心,却忽然想到什么。
“这个,”陶琢敲了敲严喻耳机,“你每天到底在听什么?”
严喻眼皮颤动一瞬:“你觉得呢。”
陶琢:“胡斌说是英语口语。”
“……”严喻无言以对,“胡斌诽谤。”
严喻忽然站住,等陶琢跟上。陶琢刚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就见严喻摘下耳机,塞到了他耳朵里。
是海浪声。
无边无际的大海,涌动的水,浪花拍打岩石,潮起,潮落,伴随着一点微弱的风声。
“你每天就听这个?”陶琢纳闷,“为什么,助眠吗?”
“差不多吧,”严喻说,“放松。”
“我不喜欢海,”陶琢犹豫良久,还是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中的新同学提起自己家事,“虽然我就去过一次。”
“那回本来是我爸他们一家人出去玩,没打算带我,但是学校正好提前放假,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只好带着一起。我一落地三亚就水土不服,发高烧,但是又怕扫兴。所以嘴上说让他们去海边玩不用管我,心里想我爸留下。可我爸没有。”
严喻似乎没预料到陶琢会说起这些,垂眼来看了他一眼。
片刻后言简意赅地总结:“你爸是混账。”
“也许吧,”陶琢笑了,“有时我也这么觉得。但他们很早就离婚了,我习惯了。父母不都这样吗?”
严喻没有反驳。
陶琢只是随口和严喻提起,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了两天到周四,严喻把导数讲完了,周五晚上不再带陶琢去小办公室,而是让他自己做题,准备第二天的周测。
陶琢在一道证明恒成立的题目上卡了一下,十点十分还在奋笔疾书。
单宇说:“那我先走了?”
“你滚吧滚吧。”
剩下三分钟,陶琢笔走龙蛇,终于列完了最后一条式子。
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陶琢看表,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冲回宿舍。一扭头,却发现严喻还坐在位置上没动,漫不经心低头转着笔。
察觉到陶琢的目光,严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