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跟着秦屹淮往前走,他觉得吴酩这人挺奇怪。当初要背叛的人是他,现在又装什么大尾巴狼?
能同甘不能共苦,证据在手,无可辩驳,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这种人又怎么能结交?
甘棠从百致写字楼里出来,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她整个都没用太大力查,直接把监控调出来,时间对一下,瞬间明了。
监控里,前台的话大抵清楚。
三年前能在公司里畅通无阻的人,除了她还有谁啊?
有吴秘书在好办事,为确保一番,她还特地花时间翻了三年前的访客记录。
年轻女人?
除了零散几个只来一次两次的人,常来的女生,不就她一个吗?
这总不可能会作假吧?
她在捉谁的奸?
捉她自己的奸?
甘棠脑袋一团乱麻。
吴秘书听说她办完事,发消息问她:【甘小姐,您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甘棠只说自己掉了条贵重项链才翻那天的监控,根本没要人帮忙。
她怎么可能要人帮忙,这种事本身就蛮尴尬的。
还好没人知道,不然留下一个悍妇的名声,她以后都不用来公司了。
甘棠给吴秘书回复:【找到了,今天谢谢你】
吴秘书连道不敢。
傍晚的凉风不停吹过,太阳正逐渐没入西山。
她一个人往外走,手插在风衣兜里,低头看路。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她又碰上了那几个前台。
公司里除了秦屹淮周围的人,大概只有前台对她最为熟悉。
下班时间,她们也不好对老板娘视若无睹,两个前台小姐姐笑意盈盈跟她打招呼:“秦太太。”
甘棠只点头。
她兜兜转转一大圈,好像还是回到了原点。
吃了一段莫名其妙的醋,结果无事发生?
温思茗看完她的来龙去脉,此时才有功夫嘲笑她:【你不是吧?人家什么都没干,小兵的一个普攻,你把大都交了?】
甘棠无力反驳。
秦屹淮对她而言,无疑是极其特殊的一个存在。
男女一旦发生暧昧关系,有了肌肤之亲,就算只有一次,也会与众不同。
温思茗曾经听过她这种话,无所谓反驳道:“那是因为只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以后多发生几个就好了啊。”
不得不说,温思茗真的很会找其他角度看问题。
但她不是温思茗。
她只有一个秦屹淮。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亦是这样。
她对他都有喜欢。
但她分不清喜欢和性之间,哪种更占上风。
甘棠有点苦恼,她把这种苦恼分享给
() 温思茗。
温思茗没有帮她解答,也无法帮她解答,只反问道:【我喜欢吃栗子蛋糕,难道还要事先思考,我到底是更喜欢栗子,还是更喜欢蛋糕吗?】
温思茗:【真闲就跑去练琴,别老想动想西】
甘棠:【……】
她的思考中止,迷茫也被迫中止,开始跟温思茗闲聊。
写字楼前逐渐亮起灯光,不远处,一辆黑色路虎隐匿在黑暗中。
陆一舟坐在车上,看着坐在竹藤椅上玩手机的女生。
他气质清冷,十几岁的时候还能从眉眼中瞧出一丝暖意,过了几年,那些暖意大概都化成了霜。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方艾婷的语音电话。
两个人关系有些心照不宣的僵,方艾婷等他接了电话,过两秒才若无其事开口:“哥,外公说,大后天让咱们都回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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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个很少提及其他话题,默契挂断电话。
语音电话挂断,最上方的联系人置顶:AAA可爱批发商-棠宝。
陆一舟大她两岁。大概是在练完琴后的某天,甘棠一个多月没尝过小吃,拉着他偷偷跑去珠北街。
珠北街会有很多年轻人,学生也不少,阿姨广播里会挑学生们喜欢或者比较流行的歌。或许是阿姨也有偏爱,她最常放的就是《云烟成雨》。
两个人找了个空位置,陆一舟抽张纸,仔细把凳子擦干净,帅气清冷、干净挺拔的男生,很容易招女孩子目光。但女孩子们眼睛往旁边一扫,大概也明白,名草有主。
其实那个时候甘棠没有成年,他们并没有谈恋爱,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大概一直和小情侣没两样。
甘棠坐下去,想起什么,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改了个备注:甘棠不烫。
陆一舟扫了一眼,问她:“你这什么?”
甘棠低头吃苕皮,嘟囔道:“你先用嘛,以后再换。”
备注确实不停在换,最后一个就是:AAA可爱批发商-棠宝。
他们完美融入各自的圈子,默认彼此会是最后的伴侣。
可结果是,一直会变的称呼,永远停留在了五年前。
陆一舟将手机扔在车内,往外一看。
短短几秒,甘棠已经离开。
圆月高悬,周遭的风清寂微凉。
甘棠的发丝被风扬起,擦过耳后。
她的手被男人稳稳包裹住,跟着男人坐进车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说我是嫌疑犯?来接受审判。”秦屹淮指腹在她侧脸旁揉过,将人带进怀里轻吻。
男人头发刺痒,唇间滚烫,她害羞,笑着瑟缩两下。
两个人动作幅度并不大,亲密转瞬即逝,不易察觉。
邹叔启动车子,从陆一舟的路虎旁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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