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吸了口气:“这人背后肯定站着某种势力,他们至少是个小团伙,有上下级组织。打了他一个,说不定还会牵出别的人。”
崔凤山没想把罗裳拖进来,就道:“谁知道呢,你不用管了,不就受伤吗?这种小事我能应付得过来。”
崔凤山不让罗裳把脉,她就退而求其次地道:“不把脉也行,要不要让我给你算下,至少算算这个人现在的方位。友情赠送,不跟你要钱的。”
给他算?给他算命那就更恐怖了,算完了他在罗裳眼里差不多就是个透明人,所以崔凤山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但崔三叔跟他想法可不一样,崔凤山不愿意他愿意。他就跟罗裳说:“罗大夫,你帮忙算一下吧,要是真能有个明确的方位,我自己也会发动人手去找这家伙的。太可恨了,咱们家要不是雇了俩保镖帮着看家,昨晚可就出大事了。”
“保镖呢?”罗裳从进院后,并没看到保镖这种人物。
“都受伤了,住院呢。那两人手底下挺硬,打人专往要穴上打……”
罗裳:……看起来,那两个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小贼。
“那就算一下吧,警察人手有限,如果能缩窄一下方向,也能节约一些人手。”
崔三叔很快按照她的要求把崔凤山的生辰八字单独告诉罗裳。
罗裳掐算时,旁边的人都静了下来,就连薛炽也盯着她看。薛炽跟了他师父几年,学的东西不少。但他学的杂,论到相人推算,他的能力还达不到罗裳这个水准。
不到五分钟,罗裳转头告诉崔凤山:“那个人现在应该不在青州了,在汇川码头附近,跟他同行的有两个人。”
汇川?码头?这个位置对于警方来说,范围已经是极大的缩小了。如果确定是真的,那可真是为警方省了好大的力气。
青州没有码头,但汇川有,且只有一个。
不过要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因为那个码头上汇集了数百条大大小小的船,靠海而生的各个行业都在那一带扎堆。每天都有许多人在码头上进进出出,还有不少人常年在船上住。
所以要从这么多人和船里,找到那几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再不容易,警方还是很重视这个线索。那位局领导借了崔家的电话将这个结论上报给市局,以方便大家接下来商量一下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领导去打电话的当口,罗裳笑了下,跟崔凤山说:“你这次受伤的部位可不少,不过没大问题,养半个月左右都会好的。”
崔凤山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罗裳会这么说,那她应该算出来他子孙根被人给踢了一脚吧?
他百般遮拦,到底还是没能藏住……
正懊恼着,却听到罗裳指着门口干活的中年妇女说:“这个人在你家干活多长时间了?”
“你说保姆啊,快一年了吧,今年过完年来的。”
“以前那个保
姆挺好的,不过人家儿媳妇要生孩子了,她得回去伺候,没办法,只能换一个。现在这个做菜可没有前头那位好吃。”崔凤山详细地谈起了这个人的来历。
只要能转移注意,他巴不得罗裳跟他说点别的呢。
罗裳果然又转过头来跟他说话,但她说的话却让他心一惊。
“这个保姆有问题,最好查查她。”
“你说张姐?她不会吧?”听到罗裳说的话,崔凤山一时间不太敢相信。
“是不是的,你让警方出面审一审不就行了?”
“你们家秘密泄露,除了有高手在背后布局,还得有内鬼来里应外合。这个新来的保姆,从就业时间上也能对得上,让人查查吧。”
韩沉和一位刑警大队长就在旁边,听完罗裳的话,大队长笑了笑,跟韩沉说:“可能又来大活了。这可是里应外合,有目的有组织的团伙罪行啊,好好查。”
“那就查呗,我们配合下。”韩沉答应了。
很快,那个保姆被带上了警车,事情暂时没有新的进展,罗裳离开崔家后,也恢复了正常作息,薛炽也没来缠着她。
这一天又该罗裳到四院坐诊,中午刚吃完饭回诊室,几个小护士就簇拥着来了。
“罗大夫,芳姐结婚,给你送点喜糖。”小护士们一来,就给罗裳带来了一大把零食,自然也有芳姐的喜糖。
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罗裳就笑着收了,顺便问起了她们工作的情况。
护士们一阵风似地来了,又一阵风似地走了。
到下午开诊时,有个男人被人扶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棉袄,有点脏。
罗裳往这人眼圈上瞧了一眼,又闻到了这人身上的咸腥味,她突然抬头问道:“这位同志从哪来的?”
“俺们从船上刚下来……”
罗裳皱眉又看了俩人一眼,随后走到门口,跟刚经过的一个护士说:“你去通知科室的人,说我这里疑似出现一例斑疹伤寒患者,不要再让其他患者进来,你们也都不要过来。”
护士吓了一跳,斑疹伤寒这种病现在极少见,一般都是在战乱地带或者条件很差的监狱里才有的。有的人长时间在阴暗密闭的船舱里住,又没那么多换洗衣服,被虱子盯咬了,也有可能出现这种名为斑疹伤寒的病。
护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去摇人去了。
罗裳重新返回诊室,冷静地问那位陪同人员:“你们刚从船上下来对吧?你跟我说说,船上还有多少人,船停在哪里,船名是什么?”
“你们可能得了传染病,都需要做下检查,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仔细跟我说,不要说假话。”
那人年近四十,听到罗裳这么说,吓了一跳:“传染病……严重吗?就他这样的?”
“严不严重要看每个人的情况,越早治越好。”罗裳怕此人心中恐慌,没跟他说得太详细。
这人只当是感冒发烧一样的传染病,倒也不算怕,就告诉罗裳:“船在汇川码头那边停
着,船上还有二十来个人吧,他们这个点在睡觉,就我一个人出来带他看病。有几个人晚上准备上岸潇洒去。用不用买点药给他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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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船的人都得检查一番啊!
也不知道那船里的条件差成什么样,这时代了,居然还会有人得这种病。
为了确认下,她戴上手套,掀开患者衣服,看了看他的腹部,再看向他眼睛,随后又给他把了脉,这才确认,刚才她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人就是斑疹伤寒,也就是中医所说的阳毒。
这时门口有人在敲门,罗裳把门打开一条缝,并没有让站在门口的季常明进来,直接告诉他:“老季,你打电话通知下公安部门和防疫部门,告诉他们,有条船号为沂53227的渔船停靠在汇川码头,这个船上有人感染了斑疹伤寒。”
“船刚靠岸,下午准备卸货,晚上还会有人外出,其他人员估计还在船上。”
季常明听了,倒抽了一口凉气,不需要罗裳再说下去,该怎么办他清楚。
船上的人必须得隔/离起来,他们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物品能烧的都得烧,要是在青州传开,那麻烦可就大了。
季常明担心地跟罗裳说:“我马上去打电话联系人,你自己小心点,戴好口罩,注意保持距离。”
罗裳摆了摆手,说:“没事,这病又不是不能治?注意下就行,还是尽快把船上的人都集中起来做个检查吧。”
“药房那边也得尽快把需要的药方配齐。”
治疗用的方子在金匮里就有记载,但大家都没处理过这种病例,季常明就道:“知道了,先让他们按升麻鳖甲汤的方子来准备吧,需要多准备一些。抗生素不缺,只要病的时间不长,可能都有救。”
季常明没见到那些船员,当然无法下定论。
他匆匆回了办公室,迅速拨通了有关部门的电话。
很快,就有数辆汽车载着上百个工作人员直奔汇川码头。
韩沉前一天晚上就到了汇川,协助刑警和当地警方便衣查找那几个嫌疑人的下落。他们得到通知的时候,还没有查到那些人的线索。
听说罗裳发现了一个斑疹伤寒患者,韩沉心头一沉,问同来的薛炽:“这个病你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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