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笑着劝慰道,“圣上哪里的话,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那些尊贵的主子,哪个不心疼陛下的。”
一主一仆说着话,殿内其余内侍均是忙活了起来。
待司礼监那边拿到历帝的笔墨,马上悄无声息地誊写了一份送至太后的慈宁宫,然后才派内侍把历帝的笔墨送去内阁。
而内阁的几个阁老看到了最终名单后,他们的心思各异。
像杨首辅的几人,皱了皱眉,半晌没了话。
直到他们中的其中一人嘀咕了一句,“圣上还是太年轻了。”
他的意思是,瞧瞧圣上,正是野心勃勃爱做梦的年岁呢。缺乏经历,这定出来的排名,一看就让人觉得天真,太天真了。
年轻,在他们的嘴里不是夸人的话。
它是冒失、能力欠缺、不稳重、不谨慎……的集合。
闻言,杨首辅半垂下眼睫,笑了笑,“张阁老又心直口快了,慎言慎言。”
他这样给张阁老的话定调,和稀泥不是一次两次了。
汪阁老和刘阁老都不在意,只当看不见听不见。
而刘旭看着状元秦朝宁,探花陆杰修这几个字,心思瞬间绕了又绕,理不清。
他默默在心里慨叹道,此二子,这明晃晃的,以后怕是也只能是好好地站在新帝面前,给新帝当一把锋利的刀了。
偏偏新帝年轻,秦朝宁和陆杰修俩人更年轻。
他们的想法跃于纸上,张扬舞爪,日后怕是少不了吃不少苦头了。
古往今来,没人会想让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爬到自己头上称大王。
朝堂上的人不愿看到新帝脱离掌控的不占少数,他们更不会愿意看到新帝这般迅速就建立起了自己的班子。
这里面,秦朝宁,陆杰修他们的纸上理念,那把刀就是挥向他们那些老臣的。
突然,杨首辅笑盈盈地朝刘旭说道,“哎呀,瞧我上了年纪这不中用的脑子,本官倒是忘了恭喜刘阁老了。”
“不愧是刘阁老的得意门生,着实可喜可贺了。”
闻言,刘旭:“……”
看着杨首辅又一次拿他和秦朝宁的关系出来说道,他已经能够预料到秦朝宁日后在翰林院会吃什么样的苦头了。
不过,他眼下不想和杨首辅打唇语机锋,便同样笑着,“他们这些新科进士都是天子门生,咱们要恭喜也是恭贺圣上喜得这批英才呢。”
“杨大人,您说是吧。”
杨首辅:“……”
还是那个讨人厌的刘旭,嘴上的亏都吃不得。
所有今科进士都是天子门生,再套座师门生关系就是对圣上的不敬,也有拉帮结派之嫌了。
难道,他还能说不是不成?
这一甲二甲三甲里面,指不定大半数都是他那一派的人作为秋闱主考官给选拔出来的呢。
众人见无趣就散去,继续忙活公务。
片刻后,圣旨就拟好了,榜纸就由翰林来写。
五月初一,立夏,也是钦天鉴测算的黄道吉日。
所有新科进士再次入宫,由闱官带去太和殿参加传胪大典。
十年寒窗,多少人费尽心思,用尽全力就是在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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