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等到几个老总带老婆就座,整个饭局简直就成了这两夫妻的主场。
席云岫的名声,她是听说过的。
渣是渣得人神共愤,但是商业上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
果敢理智,出其不意,稳准狠,像头猎食的孤狼。
表面上不谈合作只谈吃喝玩乐,话里面却字字珠玑,把席延规模策略巧妙地渗透在字里行间。
四两拨千斤,没多久,几个老总就已经有了合作的兴趣。
但是他这个小妻子的路数就实在有点摸不清了。
令狐雪是在女人堆里混大的,还都是些个顶个的妖孽。
祸国殃民不敢说,但论红颜祸水,她哪一个师姐都逃不掉。
一反常人,她反而觉得女人是这世间最单纯好懂的生物。
王总的老婆刚把手一抬,小狐狸就嘴甜上了:“姐姐,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
王夫人心里乐,嘴上说:“这算什么,我老公随便买的,你老公能给你买十个。”
令狐雪摇头,真诚道:“那不行,我带不出这种风韵,那是王总眼光好,知道什么衬得上你。”
风韵这个词就很魔性。
可不是嘛,岁数差了二十岁都不止。
夸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能夸到别人心里,还能夸出几分真诚不做作,是个本事。
白书芫一边喝着自己带来的酒,一边心中海豹鼓掌:哇,高情商√。
这边的金夫人掩唇咳嗽两声,令狐雪就知道张嘴:“姐姐,你的项链颜色好特别,好衬你的肤色,得不少钱吧?”
金夫人得意中透着谦虚,谦虚中满是凡尔赛:“唉,这个就是个T家限量绿宝石啊,全球就一个又怎么样,不值什么钱的……不过就是我新买了辆兰博基尼嘛,这个颜色刚好能配上……”
令狐雪根本听不明白跑车钻石的,但是她也不需要明白。
女人的心思懂了,感觉对了,一切到位。
她立刻战术性两眼放光,没见过世面地“哇哇”叫两声,给足了金夫人面子。
白书芫看戏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一直在社交牛逼界独孤求败,却突然在今日棋逢对手。
太欢乐了!
反正她也不是来谈生意的,一边品酒一边吃瓜,看着令狐雪让一堆老总后院着火,呃不是,让一群夫人挨个沦陷。
没一会儿,令狐雪就成功格局打开,打入京圈名媛富太太内部。
富太太也不拿她当外人,例行八卦时间正式开始。
这怎么说也是半个娱乐圈局,内容简直精彩。
什么A小花出轨B老戏骨,什么C先生多人运动会,什么D绿茶渣女渣了一整个娱乐圈,什么E男性和F女星婚后各自精彩——
闻所未有,无奇不有。
令狐雪听得眼睛都直了,津津有味。
世人都说绝情谷的妖女们浪荡。
但再浪荡,一次也只找一个道侣。
和道侣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兢兢业业结伴修仙,绝无二心。
毕竟爱意灵力吸收地太杂,容易走火入魔,这在修炼里可是大忌。
哇,这现代社会的娱乐圈,真真可比绝情谷乱多了。
席云岫一边应付着老总们,一边轻咳两声给令狐雪使眼色,叫她回来吃饭——
这都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直教坏小孩子。
令狐雪磨磨蹭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刨了两口饭,就不想吃了。
她嘴挑。
这里的肉比席云岫家里的食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在绝情谷的时候,这个谷主那个君王上赶着送给师姐的珍馐美味,有一半儿都落进了她的肚子里。
这些只有摆盘好看的菜式,实在入不了她的口。
更何况好不容易出趟家门,人来疯闲不住,于是趁着席云岫不注意也找白书芫讨了一杯酒。
这是什么甜甜的好好喝?
狐狸眼幸福地眯起来。
白书芫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不夸夸我?”
这小美人逢人就嘴甜,但却不像有所图,也没见她拿出手机加个微信,仿佛就只是本能地讨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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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芫说:“这叫冰酒,甜吧。”
令狐雪指着酒瓶上的标签问,“这个是姐姐的名字吗?”
白书芫笑道:“我老公在加拿大的酒厂,这批酒的味道好,就拿来给你们尝尝,不值钱。”
这种饭局上,随便一瓶酒就是十几万。
她就不信了,这一千多块钱出头的酒,能夸出个什么水花。
令狐雪乌黑的眸子弥漫着羡慕,说:“我小时候见过江南一带的人家生了女儿,就会在地里埋坛酒,到了女儿出嫁再拿出来。”
“我听别人说,男人要是把自己女人当女儿宠,就是爱到心里了。那个哥哥为了你酿酒,一定很爱你。”
眼神干净,模样讨喜。
一句话就能讲到人心里。
白书芫的心肝颤颤——
这小美人男女通吃、老少皆宜,休闲旅游必备佳品!
谁顶得住?!
草率了草率了,她也快沦陷了。
“难怪这么甜,原来是爱情的味道——”小大人似的咂摸咂摸嘴,令狐雪不好意思地问,“我能再喝一杯吗?”
“给你给你,命都给你。”
白书芫彻底沦陷,连忙叫助理拿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你要几杯就几杯。”
令狐雪表示赞同:“天涯何处无芳草,对酒当歌不能少。”
她的酒量浅,几杯下肚,肉眼可见的有点迷糊了。
白皙的脸颊上粉粉嫩嫩,眼睛湿漉漉的,眼下的小痣晶亮的像颗极小的黑曜石。
白总见色起意,手指头在年糕小脸上戳出一个小坑。
啧啧,这个绝对是在娱乐圈能搅动一池春水的颜值啊——
而且会来事,人品还不错,没什么邪门歪心思。
放哪个真人秀都能爆火的料,给渣男当老婆真是可惜了了。
她余光一扫,席云岫已经往这边走过来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就没放自己老婆离开视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