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林雾都是穿黑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白衣,严谨来说是第二次,只是昨夜光线不够亮,看不清。
白衣穿起来和黑衣不同,更烂漫天真,在血色背景中,犹如一朵从淤泥中挣扎开出的花,吸着血,但洁白无瑕。
林雾抓住他的衣领凑近,闻到他嘴里苦涩的气息。
“行啊,知道吃药屏蔽痛觉了是吧?一疼就吃,怎么不把自己药死呢?”
蔽痛丹,味道极苦,能把人苦出生理性泪水,一般用在战斗中短暂让大脑忽视痛觉,药效过去后该怎么疼还是怎么疼。
燕归辞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像是累极,问道:“昨晚胸口有点疼,你和人打架了?”
林雾不依不饶,“你还没说要如何解决。”
燕归辞:“我想过段时间再出手,现在太多人知道我在这里,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要是死在这里才是我最大的麻烦。”林雾一字一顿道。
燕归辞避开她的目光,“这些尸体怎么办?”
在林雾逼问燕归辞的时间里,剩余的人已经屁滚连滚带爬地离开。
林雾:“送回去。”
说送回去就送回去,林雾直接把尸体扔回各家中,行事肆无忌惮,没有任何掩盖。
其中的一两个也有些小背景,但偏偏是这种张扬姿态,加上林雾这个名字,让他们都暂时没有报仇的行动。
林雾原以为随着年纪和修为的增长,她的脾气变好不少,现在看来是她想岔了。
以前被惹到不生气,不是她宽容,而是没有真正触及她的底线。
姜挽霜看着林雾,第一次体会到铁金铎说的“有你头疼的时候”,这两日的风声她略有耳闻,还有人明里暗里打探她对这个新晋弟子的态度。
麓山学院新生第一,若无意外,前途必定无限光明。
姜挽霜:“那几人你不用在意。”
来龙去脉她已经了解,也清楚林雾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能怎么办,人是她招的,只能护着。
林雾:“他们如何我不在乎,我来是为另一件事,要怎样做才能让燕归辞入学?”
她才不在三天,燕归辞就敢阴奉阳违,谁知道长期以往他还能背着她做出什么事来!
姜挽霜幽幽道:“似乎一直是我在帮你,你享受得是不是太心安理得?”
林雾起身行礼,“我已经有师父,不能再拜师,除此之外院长尽管吩咐,我自会权衡。”
瞧瞧,称呼这就变成正经疏离的“院长”了,还说“权衡”,怕是如果要求过分,她就直接不做交易,说不定连这学院也不待,谁养出的这么个坏性子哟!
好脾气的姜院长也被逼出点脾气,扔本阵法书过去。
“五天之内给我背下来,我要抽查,既然你说要主修阵法,就好好做个阵修给我看看。”
阵修,和其他的道相同,都需要一定悟性,值得高兴的是林雾在阵法一道上还算有点天赋。
或者说,她在哪方面都有一点小悟性。
于是乎,各课程老师见识过她上课睡觉还能顺利答题的能力,纷纷升起爱才之心,想把这棵爱偷懒的小树苗掰正过来。
剑课上,教完基本剑法的老师让大家自由练习,林雾趁机躲到角落去,默默掏出朴实无华的《阵法》开始背。
神识探入玉简,里面是一本书的样式,需要一页页翻开看,也就一本新华字典的厚度吧,五天……五天也不是背不了!
林雾拿出当年高考的架势,头悬梁锥刺股,上阵法课看、上医术课看、上剑课看……各种偷摸看。
晚上睡觉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各种概念和线条,连梦中都在努力学习。
“林雾,看什么呢?剑法吗?”
林雾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看见面前飒气爽朗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