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确实困。持续数天的发情期再加上高度紧张,他一直没能好好休息。闻言闭上眼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厉校长已经不在,可能是又回了实验室。是简教授把他叫起来的,跟他说:“本来想让你再多睡会儿。但是你的通讯器一直在响,我担心是不是你朋友有什么急事,就把你叫醒了。”
简玉茹知道袁毅换了通讯器和通讯码之后并没有留几个联系人。这时候能联系上他的,应该关系不差才是。
袁毅看看时间,居然已经距他离开医院过了三个半小时。
飞行器里的座椅很宽大,放倒之后睡起来确实舒服。但睡这么久袁毅还真的是没有料到。他起身说:“抱歉简教授,是不是耽误您很长时间?”
简玉茹说:“也没有。你睡觉的时候我看看书,挺好。再说我也是请了假的。最近厉校长是因为手里的科研项目有了新进展,要盯着,所以特别忙。不然他也多休息几天和我一起照顾你了。”
袁毅有点受宠若惊。他从小到大都一个人照顾自己惯了,平时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绝对不会麻烦别人,便道:“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您放心。别因为我耽误了您的事。”
简玉茹慈爱地说:“别这么见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虽然厉恒不在了,但如今你跟他结了婚,你就跟我和厉校长的孩子一样,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别总想着方女士不让你给我们添麻烦这些,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互相照应。”
袁毅头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说这些,两世都是,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听到职工们聊天提过他。他是因为小时候听到声音几乎没什么反应,所以才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外。他的听力确实是有些问题,在学习的过程中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这也是后来他做了医生的主要原因。
后来他自己赚了钱做了手术,听力才恢复。在整个学习和工作的过程中,也不是没人对他说过关心的话。但是从来没有人以家人的身份跟他说过这些。
袁毅后知后觉的说:“谢谢简教授。”
简玉茹:“我同事都这么叫我,学生也这么叫,你以后就别这么叫了,多生分啊?你说呢?”
确实挺生分。只是袁毅已经习惯了不与人过于亲近,也不能太依赖谁。
亲生父母都有可能抛弃孩子,对于没有血缘的人,怎么敢有过多的期望?
但是厉诚平跟简玉茹好像不一样。不能说跟孩子无关,可以说跟孩子有很大关联。但是他能感觉到,除去孩子的因素,厉校长跟简教授也是很慈和的人,对他也很关心。
袁毅张张嘴,艰难地试图发出那个只有在课本和他人口中才会出现的称呼,“……”
没有声音。
简玉茹也不强求,拍拍他的手说:“不急不急,慢慢来。”
袁毅却从来都不是克服不了困难的人。顿了顿,反复酝酿一番说:“妈。”
简玉茹“欸”一声,眼眶红了,人却笑得很温柔,“以后都这么叫。有困难了就可以和我们说,需要什么帮助也不要犹豫,知道么?”
袁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