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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回复,谢祁浅浅松了口气。他留了句“稍等”,起身走出去。

江怀允依稀听到断续地交谈声,好像是谢祁再请人做什么事。没多会儿,谈话的声音停下,谢祁推门而入。

等待的这一段时间,江怀允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原本有些茫然的眼神也恢复到了曾经的淡漠疏离,好像方才的须臾的迷蒙都是旁人的错觉一般。

江怀允看着谢祁步步靠近,启声问:“这是哪儿?”

方才意识昏沉间喊出那个名字还不觉,如今开口,江怀允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的厉害。约莫是太久没说话,喉间有些干涩,轻轻一动都觉得分外艰难。

江怀允极轻地蹙了下眉,视线扫了眼屋内,有些朴素窘迫的陈设尽数落入他眼中。

谢祁原本朝他走来,听到声音,脚步一顿,换了方向。

那个方位只有一张小巧的方桌,桌上放着一个普通的茶壶。谢祁走过去,手背贴上去探了探温热,才拎起茶壶倒了杯水。

他边倒水,边言简意赅地解释:“我们在桃花谷遇见大雨,正巧撞见位老伯。老伯心善,收留了我们。如今正是在老伯家中。”

看这间房中简陋的陈设,江怀允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他脸上没多少波动,淡而又淡地敛回视线。

思虑片刻,他问:“范承光呢?”

几乎是开口的同时,一只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手中捏着个杯子,杯中的水还微微散着热气,在狭小的杯中小幅度地起伏着。

江怀允愣了片刻,抬眼看了看。

谢祁嘴角噙着笑,一如既往地温和。他道:“摄政王喝些水,润润嗓子罢。”

喉间确实干得不像话,每说一个字都觉得仿佛是火灼。江怀允并未逞强,低低道了声谢,端着水杯慢慢啜饮起来。

待得喉间的不适之感有所缓解,江怀允又问:“范承光呢?”

“死了。”谢祁轻飘飘道。

“死了?”江怀允皱着眉,望向谢祁,追问道,“怎么死的?”

“咬舌自尽。”谢祁并未瞒着他。

话音落地,江怀允便没再开口。他手指慢慢摩挲着杯口,沉默不语,好似在思索。

这幅表情,让谢祁不由得想起了骆修文的话。他笑着道:“范承光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妥当。摄政王伤势未愈,又是将将醒转,还是安心静养、不要多虑为好。”

江怀允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谢祁朝他伸出手。

江怀允却没将杯子给他,而是抬眼望过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寒凉。江怀允声音淡淡:“你说处理妥当,是打算和那日一样,弄得山崩地裂,两败俱伤吗?”

谢祁笑容滞了滞。

从江怀允出现在山腰处时,谢祁就知道他做的这件事瞒不住他。以江怀允的性格,势要兴师问罪的,谢祁早有心理准备。是以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坦率道:“范承光诡计多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逃出生天,卷土重天。本王既然在端州逮住了他,自然要竭尽全力,把他留在端州。”

说到这里,谢祁顿了顿,对上江怀允的目光,并无分毫躲闪。

江怀允蹙着眉,冷声道:“狭道是通往周边小城的唯一一条路,你在山上动手脚,若是伤到往来的无辜百姓——”

“本王自然考虑到了。”谢祁截断他的话,“狭道虽是唯一出路,可正值雨季,山体多有滑坡,百姓大多不会选在此时出行。况且,我的人早早就驻守在进出狭道的通道口处,看到百姓前来,自会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