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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需要自己答疑解惑诚然不假,但“替人不平”一说,实属空穴来风。

他在盛京处处受人掣肘,出客栈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被冯家的小厮找到带回,又如何能让旁人受了委屈,以至于要眼前这位尊贵非常的王爷出来为人讨回公道。

可这念头只冒了个头便被骆修文按下。

谢祁说这话时,声带笑意,乍一听仿佛是在调侃逗趣。但观其面色,郑重居多,并非是信口胡诌的玩笑话。

骆修文心生错愕,思虑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刚要张口去问,猛然间灵光一闪,想通原委,立时沉默下来。

谢祁望着满面愧色的骆修文,扬眉问:“骆公子想到了?”

“想到了。”

骆修文垂下头,不期然想起当时在集英殿上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虽然年轻,但颇具威仪,睥睨着众人,令人不敢直视。

替考这桩事既没瞒下眼前这位不涉朝政的王爷,自然也就没办法在摄政王面前瞒天过海。

“雕虫小技,叫两位王爷见笑了。”

“这招偷梁换柱,倒也不算‘小技’。”谢祁搁下筷著,朝后靠了靠,“你与冯易这般相像,若是我和摄政王不曾在端州见过你,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骆修文扯了下唇角,笑带苦涩。

当初北上进京,一路都被冯家小厮盯着,日日警告提醒,着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自幼苦读,如何能没有考取功名为国效力的抱负?但偏偏,冯家拿他一家的性命作胁,他不得不屈从。

心中的愤慨已然深重,说不清是为了博得一线喘息之机,还是为了一解无缘仕途的郁气,总之他趁着众小厮不备,趁夜偷逃了出去。

幸得大伯一家收留,他才得以在山中安然多日。

遇见这两位公子时,单看他们周身气度,他就知道二人身份定然不凡。但他想破脑袋,也没能料到二人居然贵重至此。

骆修文沉默片刻,问:“二位王爷是何时知道在下是替考的?”

按照常理推断,就算摄政王在集英殿与他有了照面,第一反应也应当是以为他出门在外报了假姓名。

谢祁猜出他心中所想,笑道:“实不相瞒,我与摄政王起初确实是以为骆公子名姓作伪。可是不巧,摄政王甚是惜才,又识得你的笔迹,替考一事自然瞒不过他。”

顿了下,谢祁望向沉默不语的骆修文,想到那本并无骆修文笔迹的举子文章册子,意味深长道,“冯家既然能生出寻人替考这种心思,自然不会莽撞,想来乡试时,骆公子应当用的是冯易的笔迹吧?”

骆修文并不隐瞒:“是。”

正是他在乡试时极为顺从,才让冯家得寸进尺,生出春闱替考的胆量。

谢祁拢着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问:“那春闱用回了自己的笔迹,到底是骆公子疏忽大意,还是故意为之?”

“是故意为之。”骆修文直言不讳,语毕,抬眼望向谢祁,不等他问,坦率道,“不仅如此,春闱不曾藏拙,也是故意为之。”

谢祁心思电转,猜到他的意图,紧接着问:“你笃定冯易胆大包天,愿意再让你去考一次殿试?”

“这一点在下不能确定。”骆修文摇摇头,“不过他会否让在下去殿试都不重要,总归他早晚要露出马脚。”

谢祁顿时明白了骆修文的意思。

骆修文在春闱上大放异彩,无疑是将冯易置在了火架上。若是冯易没那个胆量让骆修文去替考殿试,空无才学的会元必然会引起注意;若是冯易胆大包天,就算熬过了殿试,在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