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驯看向老板时,神色变为了无奈歉意,他长相清俊气度沉稳,与那位蛮缠的母亲和死木一样的弟弟截然不同,老板对他也就多了容忍。
程子驯先对几位老师说:“老师们不好意思,劳烦你们还过来处理程子骄的问题,他这个样子,让你们失望了。学校的事情也忙,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在这边解决就行,学校那边要怎么处置就按照要规定来。”
有位老师也认识他,叹息着说:“你初中的时候那么优秀,没想到你弟弟的表现……”
老师们离开了,程子驯转过头,就看到程母蹲在程子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他认错道歉,头发乱了几缕在颊边,加上眉间的沟壑令她看上去苍老了几岁。
可程子骄却无动于衷,依然保持着低头看地的姿势,仿佛身边不是他的妈妈,而是一阵风。
这阵吹在程子驯的心间,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地绞割着,他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忍不住的想:这样顽劣可恶的人,也配被爱吗?母爱真伟大。
“妈,你也走吧。”程子驯平静地说,“只要你在,他就会把你当成靠山,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你还不明白吗?”
程母咬咬牙,站了起来:“行,我走。”
这时程子骄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望着母亲,瞳孔害怕地闪动,“妈你别走。”
程母就又动摇了,看到了希望,“那你听不听妈的话,跟老板认错?”
程子骄只固执地说:“你别走。”
躁郁的火舌肆虐着程子驯的胸膛,他抬高了声音几乎是严厉地说:“你别留在这了!”
程母安抚了小儿子几句,承诺自己不走远,走前又小声和程子驯说:“千万不能让老板报警。”
母亲走了之后,程子骄就像那失去了围墙的小草,全然没了刚才封闭冷漠的样子,两只手不安的缠绞着,风雨飘摇。
“程子骄,站起来。”程子驯说,他的语气并不带压迫,但听上去淡漠得不近人情。
程子骄忸忸怩怩地站了起来。
“让您久等了。”程子驯对老板说,“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那就是他偷的东西吗?”
柜台上放着一个拆封了的耳机,在这个文具店里算是贵重品了。
老板粗声粗气地说:“是啊,他都惯偷了!知道躲着摄像头把我耳机拆开揣书包里,要不是今天我在店里早早盯住他,就又让他得逞了!”
程子驯转向程子骄:“我不想跟你废话太多,你想买耳机可以跟妈说,出来偷窃不但是错,还是犯法,你既然敢做就要做好担责的准备。”
程子骄面对哥哥,是不敢像对着母亲那样使性子,辩驳道:“我不是偷,我准备要买的,我根本都没出去他就抓着我说我偷,我没偷。”
老板怒地拍柜台:“你说的什么鬼话?!你买耳机没给钱就收到书包里去的吗?!”
“你又没证据,现在耳机就在这里了,谁偷了?”程子骄认为自己的这句话天衣无缝,甚至得意了起来,“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程子驯对他说:“发生没发生,我们都清楚。你没必要跟我撒谎,我知道你的本性,程子骄,你就是这种人。”
程子骄嘴唇颤动,眼圈红了,朝门外母亲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