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放弃滑雪,爸爸也特别替你可惜,但有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庄天明说着又露出一点微笑,“没想到后来你又喜欢网球,年轻人嘛,总是要找个喜欢的爱好才对,爸爸也很支持你的,对吧?”
庄越对庄天明的说辞感到几分可笑,觉得他擅长编排剧本,把所有光环都叠加在他一个人身上。
“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爸爸也感到很欣慰,只是等你真正独立了,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庄天明露出落寞的神色,头转向窗外,好像也为子女的成长而感到些许不舍。
车辆缓缓驶入铁门,庄园的主建筑就在前方,两旁停了一些私家车。
“这是我朋友的酒庄,一直没带你来过。”庄天明带他进去,一名中年女性早早候在门口,见他们后,立刻笑着迎了过来。
女人穿了一身素色衣裙,笑起来时眼睛很像月牙,左脸会显出酒窝,是很具有亲和力的长相。
她先是跟庄天明寒暄几句,又转向他:“你好啊,我叫白清雅,你也可以叫我白阿姨。”
庄越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女人,但一时没有想起来,只简单地同她打招呼。
她自然地拍了拍庄天明的肩:“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你那会也是这样,笑都不笑一下。”
其实客观来说,庄越和庄天明相像的地方不多,白清雅的形容有些夸张,不过庄越也只当白清雅是客套。
没过多久,白清雅就被邀请到庭院中心发表讲话。
在她的介绍和旁人的言语中,庄越大概知晓她以前一直在南方做红酒生意,最近几年才回来,今天的品鉴会算是为她日后在首都发展铺路。
无论是晚宴还是酒会,无非都是换个场合的社交。
只是今天,白清雅对庄越格外地热情,问了他许多事情,像是相熟的长辈探问他的近况。
酒会过后,白清雅积极地邀请他们留宿,庄天明不知怎么,也同意留了下来。
宾客们先后离开,白日热闹的庄园寂静下来。
庄越在房间休息,忽然听见走廊有细微的动静。
他打开门,沿着走廊走了一段,看见二楼的阳台有两道身影,借着旁边的壁灯,庄越很轻易的认出那是庄天明和白清雅。
看见这两个人并不能让庄越意外,而让他迟迟没有迈步离开的原因,是白清雅正亲昵的靠在庄天明肩上。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细长,像是相恋已久的伴侣。
“你说小越会愿意接受我吗?”白清雅的声音响起,语气熟稔。
“当然。”庄天明回应她,“他是我的儿子,自然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那你还让我等这么久。”白清雅半是埋怨半是打趣地说,“要不是那场意外,咱俩这么多年,孩子也不比庄越小。”
庄越站在转角的阴影处,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白清雅了。
他记得自己曾见过庄天明的大学纪念册,里面有几张父亲和朋友的合照,其中唯一的女生笑起来眼睛弯弯,有酒窝。
庄天明身上的香水和白清雅身上的味道相似,而从庄越记事起,庄天明就一直用的这款香水。
每年夏季,庄天明都会去南方待一段时间,他所在城市的名字与白清雅在宴会上介绍的城市相同。
很多事不必说得明明白白,庄越想起庄天明来时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这场宴会既是欢迎白清雅回到首都,也是庄天明想要让他接纳白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