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火眼眸,宿幼枝艰涩道:“……睡觉。”
说着又翻回去,真要就寝的姿态。
盛延辞便这么看着他。
身体很难过。
但能如此看着阿幼,也格外满足。
月挂树梢。
南阳侯府,谢翊却未能入眠,慢声道:“你说……表少爷去了哪里?”
知砚战战兢兢道:“……临王府。”
临王府!
临王府?
谢翊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宿幼枝之前还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转头又能找去临王府?!
而且竟到这时还未归!
若不是临王府有递信儿来,谢翊能直接杀去临王府。
但现在不行,闹一闹,那些市井传言更要说得不成样子。
可他就、他就……
谢二公子崩溃地蹲到地上,将知砚惊了一跳:“公子!”
谢翊绝望地去晃知砚肩膀:“好知砚,他是在逼你家公子挨揍呀!”
“啊?”知砚呆愣。
谢二生无可恋地丢开折扇,这教他……如何与家中说呀。
吾命休矣。
这一晚,谢翊过得很难熬,是众多辗转反侧的夜里平平无奇的一天。
临王府却热气腾腾,侍从干起活来都满脸喜气,好似过了节。
一束光点顺着窗幔缝隙映入,暖色融融。
宿幼枝动了动,却发现动不得,掀起睫羽,一眼瞧见盛延辞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们手脚交缠,抱得很紧。
宿幼枝怔了怔,抿着唇想撤开,但一动弹,盛延辞也睁开眼,眸子仍未清明,便贴着他额头蹭了蹭,眷恋道:“阿幼……”
发丝落在一起,不分彼此。
宿幼枝顿了下,伸手揉了揉盛延辞发顶。
小王爷便清醒过来,眉眼柔和地瞧他。
宿幼枝道:“该起身了。”
却没人动。
盛延辞专注地看着他,又凑过来亲。
宿幼枝推了一下没推开,反被翻身压住。
才褪下潮红的唇瓣又染了豆蔻,惹得盛延辞不肯退开。
“阿幼,阿幼。”
他喜爱得不得了,恨不能与他一世相拥。
宿幼枝舌尖发麻,晕眩的脑袋好一会儿才找回思维,胸腔鼓动,情愫满溢。
盛延辞舍不得分开,仍缠着他啃啃咬咬。
宿幼枝不甘示弱,紧跟着咬回去。
两人闹作一团,直到盛延辞摔到塌下,宿幼枝整理衣襟,瞪他:“晨练,莫误了时辰。”
王府侍卫懂事,备好了衣,未进来碍眼。
宿幼枝穿戴整齐,出门瞧见候在外面的侍从,有一瞬地不自在,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要去练武场。
却听杨一与盛延辞禀道:“殿下,四姑娘候在门外。”
谁。
四姑娘?
宿幼枝反应了一下才知他说得是原晋成伯府四姑娘,但他不是与亲族撇清关系后和曾经的嫂嫂去了南方。
盛延辞也有意外,不知四姑娘找他为何,毕竟他们之间没什么联系。
但看了宿幼枝一眼,盛延辞没有直言拒绝,想了下,准备去见一面,结果方照面,那心性坚韧的四姑娘便凶狠地冲过来,被王府侍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