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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低笑,萧亭浑身清凉的水汽经过新一轮的缠/绵厮磨后, 再次像沸腾的水,源源不绝传递着燥热。

这股热灼得素来淡淡的人也热了起来。

唐青眼尾勾出一抹摄人朦胧的桃红,在幽幽的烛火中睨了他一眼。萧亭心口激荡,伸手把人拥紧。

二人衣衫凌乱地枕在榻里, 发丝错乱。

唐青的肌肤一向偏凉, 此刻就像块被捂得发暖的玉, 萧亭爱不释手,在这块温香软玉上反复以指腹搓摩。

已经用过了晚膳,又在房内叙了一阵话。

唐青半阖眼眸,语气染了慵懒,温声问:“王爷还不回自个儿的屋么。”

萧亭就等他这一句话。

“今夜可能宿在此处”

唐青复又掀开眸子,瞥见对方眼底的坚定。

素来成熟包容的人,与他相处总是进退妥当, 此刻却想与他共宿一屋。

唐青眼瞳转了转,耳后又再次落下连连的啄吻, 只听萧亭唤他“阿青”,低沉磁性的言语里多了少见的恳求,他连拒绝的话都开不了口。

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往上一搭,放在萧亭的脖子后,此举等同他默认的态度。

二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同榻共眠。

萧亭先是抱着他说了会儿温言蜜语,之后又谈起公事。

私事夹着公事,思绪可谓跳跃,可唐青与萧亭的叙谈却没有半刻停顿,直到深夜,才相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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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青在亲密无间的轻吻中转醒。

萧亭抱着他温存片刻,叹笑:“这几日只怕不得闲,很想把你带出去。”

随着北方旧部势力的连根瓦解,冀州恐会引发动乱,萧亭要亲自带人巡视城邑,力图将趁机作乱的苗头尽早熄灭。

唐青笑道:“你尽快去忙。”

萧亭眉目扬起,低笑着轻轻摇头。

“有时倒盼望阿青能黏着我些。”

又不忘叮嘱:“这几日若无必要外出,就在府中好生待着。”

尽管有皇帝安插的暗卫跟在唐青身边保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萧亭希望对方不要离府。

唐青道:“我自有分寸,莫要担心。”

日头初升,两人用完早膳,萧亭便出了王府。

唐青在书房翻看文书卷宗,有边贸的消息呈来,即刻专注批阅,差暗卫把密信送出。

手头若无无公务处理,闲暇时便提笔练字,在书房内一待就是整日。

七日后,唐青主张往北和西边设立的贸易之路有了新的进展,他邀约几名官员议会,会议从早延至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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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自青砖街道驶过,夕阳的余烬将半面天际渲染成燃烧的残红。

平城街角的尽头恰是一轮将落的红日,唐青靠在车内闭目养神,马车陡然停下,周围响起争斗的动静。

驾车的王府护卫说道:“还请大人不要下马车。”

唐青掀开帘布,恰见前方有人带头挑拨闹事,公然跟巡城的将士抗争。

刀剑无剑,鲜血染红了青砖,百姓们早已四下躲散,生怕遭受了牵连。

潜伏在周围的暗卫将唐青的马车包围,形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唐青被笼在这层包严密防护的包围内,衡量眼前事态。

他正待开口,却见青砖街道尽头,落日的最后一抹残辉下,一枚箭矢划破长空,宛如千军齐发之势,霎时间结束这场争斗。

利箭直接没入始作俑者的胸腔,只见他胸口血液喷发,如水柱飙射,紧接两眼一瞪,直挺挺地倒在原地。

或许到死的那一瞬,他都没能明白这支箭从哪里射出,是何人射的。

天地昏暗的同一刻,御在战马上的男子着了银光流溢的紫金胄,目光不复素日淡漠,带着厮杀过的血气和炙热,隔着长街,灼灼望向马车的方向,仿佛能灼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