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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特别是她身边有个冒着热气的木桶,活像要把他煮了。

荒泷一斗跪坐在床上,垂首,乖乖地说:“非常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清理文身。”

“我自己来。”

他抓住领口,“男女授受不亲!”

“……那是我的身体。”

“呃,好像、是这样没错。”

白鸟干脆利落地扒下半边衣服,露出文身。

荒泷一斗试图用右臂遮住某区域,结果挤压成不得了的形状,加上稍有羞赧的表情和软绵绵的坐姿,像是诱惑男人的青涩少女。

整完棉布的白鸟回头看到这种场景,满脸问号,“你在干什么?”

算了,跟他肯定掰扯不清。白鸟放弃拖延时间的交流。

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对方的右臂,轻柔地擦拭文身。等到表面潮湿,抹上一层肥皂。男人的手指或轻或重地按压磋磨相较之下纤细脆弱的肩膀和手臂。

变调的喘息传到白鸟耳边宛如雷声炸开。她噌得站起来,后退几步,“你到底在干什么!”

荒泷一斗捂住发热的脸颊,惊恐道:“你的身体好奇怪!本大爷也有点奇怪……”

“我的身体肯定没问题。”那个地方全露出了,快遮住啊笨蛋!“我可是秋沙钱汤数一数二的搓澡师傅,没有客人是你这种反应!”

“我、我才没有下流的想法。你触碰到皮肤,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变轻,像是羽毛扫过一样!全力控制那种感觉却……”

“不要说了。”白鸟遮住他的嘴巴,“你留着文身。换回身体后会自己洗掉。”

这个晚上注定不太好过。

白鸟一早起来洗被子。

早晨的阳光落在湿乎乎的被子上,白鸟心不在焉地拉平被角,拍打被面,水滴了满脚。

她的全身心被“她可能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自恋狂”的猜想占据。她严谨地使用“可能”一词,是因为荒泷一斗的身体有部分责任。男生身体具有无缘无故就会激动的特点。

这几天,白鸟很难正眼看荒泷一斗。纷杂的情绪很快在时局的演变中消失殆尽。

某男人和旅行者空从雷电将军刀下逃出生天,稻妻城到处张贴空的通缉单。役人巡逻次数增加,一时间人心惶惶。

白鸟为此很是担心,专门停业去木漏茶室等待消息灵通的托马。托马搓澡时曾说过木漏茶室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

木漏茶室的老板太郎丸是只正常体型的成年狗。白鸟抚摸它一会儿,焦躁不安的心情减轻许多。“乖狗狗,好狗狗,快点让托马过来吧!”“汪,汪汪。”

托马推门而入,“一斗?”

“我有些私密的问题。”白鸟隐晦地说。

托马点头,熟门熟路地带到一个房间,拉上推门,“请说。”

“我和旅行者空是好友。你知道他目前情况如何吗?”

“他加入反抗军了。之后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托马叹气。他何尝不想知道空的近况,但是在反抗军那里没有人脉,无从知晓。

反抗军是以海祗岛为据点的反叛势力。

“和空一块儿从将军刀下逃走的是谁?他说不定知道更多。”

“那人是我。”托马苦笑,“神里家的势力隐去了我的存在。”

白鸟只能选择相信空,毕竟他是曾经战胜过魔神的人——虽然群玉阁的功劳更大一些。

回到婆婆家,荒泷一斗抓着几张纸跑来,“八重堂的人给了我这个,说是找到换回身体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