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醒看来这是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他挑眉反问:“为什么不能?”
沈澈一时被他问住了,迟醒这个表情他很熟悉,不是在跟他抬杠,而是很疑惑地发问,为什么喜欢的事情不能去做呢?
沈澈其实有点儿讨厌看到这个表情。
他眉毛微微蹙着,放下了抵在迟醒胸口的手,沉默几秒才回答:“也许你能吧,但是我不能。”
迟醒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落寞,这是很少见的沈澈碎片,比他私下里的毒舌和偶尔的刻薄更加少见。
有点儿像是对醒醒说“又下雨了”和“你很自由”的时候。
醒醒能做的就是安静地陪在沈澈身边,听他说话,被他抚摸。
迟醒能做的也并不比醒醒多。
他一向是不会哄人也不太愿意哄人的,只是本能地亲了亲沈澈的唇,低声说:“只要你想,你也可以。”
沈澈垂下的眼慢慢睁开,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开口时声音有些闷:“你不懂,我和你不一样。”
他是真的很嫉妒迟醒。
嫉妒他心那么大,脸皮那么厚,活得那么随意潇洒,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甚至被当成神经病也无所谓。
可是沈澈在意。
可是沈澈也不是生来就在意的。
直到现在,他睡前闭上眼,脑海中依然会时不时出现那些人的脸。
每一张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那些嘲笑声,起哄声,呵斥声,打骂声。
沈澈无数次想过要把他们通通杀光,甚至会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详细思考他们每一个人的死法。
但是就算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死了又能怎么样呢,过去不会消失也不会改变。
沈澈已经是现在的沈澈了。
“怎么不一样。”
迟醒在他唇上一下又一下啄吻,动作很慢,力道很轻,好像没有晴欲。
“我看看,不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也没缺胳膊少腿多脑袋啊,哪不一样了,我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
沈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在刚刚,迟醒亲他的时候,他以为下一秒那张亲他的嘴里就要开始讲出各种人生大道理了。
那样他可能真的会生理性反胃,甚至不想再和迟醒有肢体接触了。
幸好,这人是个神经病,说的话也总是很神经,可沈澈偏偏就是被这么神经的回答取悦到了。
他抬手搂住迟醒的脖子主动回应,被迟醒吻得心痒难耐:“除了亲你不会做别的?”
迟醒稍稍拉开距离,垂眼看着他泛起红晕的脸,开口时的嗓音比平时更沉一些:“不是你说要先考察我的吗?”
……是这样没错。
沈澈在他怀里平复呼吸,迟醒就顺着他的眉毛亲到鬓角。
沈澈忽然说:“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电影?”
“嗯?”迟醒心不在焉,“看什么电影?”
“你想看什么?”沈澈问。
迟醒终于停下来:“不知道,真的要看?”
“是啊。”沈澈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