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体基本没有被火焰波及到,看起来相当完整,但相对的,腐臭味也比焦尸要浓烈得多。
柳弈走近那具遗体,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她凌乱的衣服。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和一件白底淡青色小花的短袖衬衣,典型的夏季打扮。
但现在她衬衣的前襟完全敞开,吊带背心被撩到胸口以上,露出的胸脯和肚腹上都布满了青色的腐败血管网。
这季节、这腐败程度,看样子死了得有起码三天了。
不止上衣,她的裙子也被撕破了,凌乱地堆在她的胯部两侧,露出的大腿上血管网同样清晰可见。
虽然腐败迹象明显,但死者那张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多三十的年纪,活着时应该相当漂亮。
而此时她双目圆睁,眼球外突,面目肿胀,脖子上有一圈紫到发黑的痕迹——显示她不是被火烧死或者被烟熏死,而是被人用双手残忍扼毙的。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强奸杀人现场。
“柳主任,您看这个……”
沈青竹凑到柳弈旁边,指了指死者袒露的胸口,“这些红色的瘀斑……是尸斑吗?”
姑娘自问经验有限,这么特别的“尸斑”还是第一次见。
一般来说,尸斑应该出现在尸体所处姿势的低位——比如这具尸体是半坐卧位蜷缩在操作台与墙壁的夹角的,那么尸斑就应该出现在她的臀部、后腰、小臂或大腿与地板接触的部位等等。
然而此时,沈青竹指出的斑纹虽然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确实和尸斑很接近,但却偏偏呈片状四散分布在死者的前胸和腹部,看起来既缺乏规律,也不合常理。
不止沈青竹,另外两名法医也甚觉迷惑,于是三人一致决定不要擅自乱动,先找个“专家”来看看再说。
柳弈深深地蹙起了眉。
“怎么样?”
沈青竹见他半晌没说话,忍不住低声追问。
“……”
柳弈神色愈发严峻。
他朝旁边一伸手:“多给我一对手套,还有压舌板和手电筒。”
沈青竹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柳弈怎么忽然就从研究胸腹部尸斑跳到要压舌板了。
但他们仍然利索地递过了柳弈要的东西。
只见柳弈戴上第二层手套,然后单手扒开死者的下颌,另一只手用压舌板压住她膨大的舌头。
接触到死者的下颌,柳弈凭感觉便知咬肌的尸僵已经完全缓解——这说明了他刚才的初步推断没错,死者确实已经死了超过三天了。
然而,他只用压舌板在死者口腔各处轻轻按压了几下,又用手电照了女人的双侧外耳道,脸色就猝然大变。
“!!”
下一秒,柳弈站起身,对身旁拿着对讲机的警官说道:“联系韩法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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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星期日,上午十一点四十分。
原本只有一百多个泊位的规模绝对不算大的绿水港,此时全港封锁,无关人员和车辆全部清离。
海警、刑警来来去去,法医们则从旁协助,各处抽调而来的特殊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