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将手电筒交给身后伸着脑袋的林郁清,“小林子,麻烦帮我打个光。”
林郁清连忙照做。
柳弈将男死者的左手举到了光柱下,示意众人看他的食指外侧皮肤,“这里有好几道陈旧的锐器伤,对吧?”
那几道伤口斜斜地排列在死者的食指外侧到虎口上缘处,方向相似、角度相同,好似曾经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受伤,好几道疤几乎都叠在了一起。
戚山雨:“像是农具弄出来的伤口。”
“没错。”
柳弈点了点头,“应该是割草的镰刀。”
从上生活在大城市里连镰刀的实物都没摸过的小少爷林郁清张了张嘴,面露惊诧,“你们怎么知道的?”
戚山雨:“小学跟我爸回老家时帮忙打过猪草。”
柳弈:“我留学那会儿见过一个农场工人手上有类似的伤。”
“哈哈哈,没错,这确实很像镰刀的割伤!”
彭法医在旁边笑了起来。
笑完了,他也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看这疤痕的颜色……估计得有十来年了吧?”
死者左手指节上的几道割伤虽层层叠叠,但实际上很不显眼,要不是林郁清举着手电给它们打光,几乎很难被人注意到。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疤痕组织已经完全泛白,边缘的高度与正常皮肤平齐,几乎只剩下一点儿微妙的色差了。
这是陈旧疤痕才会有的特点,彭法医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三五年犹嫌不够,怕是得要十年以上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唔……”
林郁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人看打扮还挺年轻的,算他三十岁好了……”
小林警官迅速总结归纳了一下死者的人物侧写:
“手上有老茧和农具伤,死者家里应该是务农的,他从小就要帮忙干活。不怎么用笔,还大量抽烟,确实不太像是个大学生……凶手的第一刀是从他背后下的手,说明他当时近距离背对着凶手,而且应该没怎么防备对方。”
林郁清想了想,“确实,柳哥说得对,他很可能跟凶手认识!”
“还有一点。”
柳弈提醒道:“凶手毁坏了他的颜面和指纹。”
“哦对!”
林郁清明白了,“凶手大概率清楚对方进没进过局子,要不然也不用费劲巴拉折腾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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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男死者之后,柳弈再去查看女死者。
比起面目全非的男死者,姑娘的死相相对正常一些,但也足够恐怖了。
她同样是被乱刀刺死的。
姑娘约莫二十刚出头的年纪,穿这一条包臀的紧身A字裙,确实如沈青竹所言,应该是很不方便做大跨步的动作的,就更别说是爬窗这类的高难度姿势了。
尽管面孔被血污和眼泪搞得一塌糊涂,还因为遗体开始腐败而长出了青蓝色的血管网,但仍能看出她生前应该是个相当漂亮的姑娘,而且还化了很精致的妆容。
这时被柳弈吩咐去采门窗指纹的沈青竹刚好回来,柳弈招手请她过来,“小沈你来看看她这妆。”
沈青竹闻言凑过来,同时还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