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父会把孩子的性别记错啊。」
「一般人或许不会,但如果是那个烂人的话,我倒觉得不奇怪。」
……糟糕,这离谱的一点放在那个烂人身上,莫名其妙也变得不是不可能了起来。
不不不,不要被偏见带跑。
...
就算是甚尔,也不会做出认错亲儿子性别的事。
真希一时间槽多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惠真的是甚尔的孩子,那我就是那小子的姑姑了?
真希:……
真希放弃了继续深思:话说回来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啊!
另一边,惠依旧如临大敌。
“禅院?我和他们家没关系。”
黑翘发的绿眼睛少年再度抬起弓,箭眨眼间形成,牢固的弓弦被他用力拉开,藏在衣服下面的手臂肌肉都因此紧绷着,青筋微微鼓起。
“我的姓氏只有北泽,和其他人没关系。”
一点点移动到乙骨和真希前方的惠一面说着,一面淌下冷汗。
这个男人……压迫感好强。
这就是特级和普通咒术师之间的差距。
被箭尖对准的夏油杰不慌不忙,反而露出了笑容。
“北泽?啊,你就是那位北泽惠吗?悟那家伙,还真是拿到一手好牌啊,天对他未免也太偏爱了一些,我都有点羡慕了……虽然不太可能,但姑且问一句,北泽君,你有加入我们这边的打算吗?”
“如果说是帮助你那个「杀光全部非术师、创造咒术师世界」的荒谬理想的话,我拒绝。”惠面无表情说道:“这年头小孩子都不会说这种离谱的话。”
“那就没办法了,那么,北泽君,在我夺走「里香」之前,就劳烦你暂时休息一下吧,安心,不会杀了你,重要的人质如果死掉的话,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夺走……「里香」?
重要的人质?
乙骨和惠的表情凝滞了下来。
而张嘴说出惊人消息的男人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抬手,数量惊人的咒灵开始接二连三的冒出朝乙骨那边袭去。
“里香,出来——惠,你先带着真希撤离,这里交给我!”
将真希暂时交给「里香」携带,乙骨抽出太刀,利落的斩杀几只低等咒灵后朝惠那边快速靠近,打算替惠打出一条离开的通道。
老师他们都不在,现在能够对抗的面前这个特级诅咒师的,只有我和「里香」了。
乙骨咬着牙想。
然而他学习的是压制「里香」、避免对方暴走,现在能不能和「里香」好好配合战斗,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他目前别无选择。
听到乙骨呼喊的惠没有犹豫就听从了前辈的安排,玉犬和骨眷属也第一时间护在了惠身前为他开路。惠反手将影弓化为影刀,一面斩杀低等咒灵一面准备去和乙骨汇合、接应真希。
然而——
在数量惊人的低等咒灵的掩护下,夏油杰从一只如毛虫般但长着人脸的低级咒灵口中抽出一把三节棍,接着以极其夸张的速度和惊人的体术眨眼间拉近和惠的距离。
沿路,还轻而易举的将试图袭击他的骨眷属彻底破坏,玉犬被击飞了数十米。
满天的骨头碎片在蛮横的咒力作用下分崩离析,然后一点点化为了灰烬。
这还是惠第一次看到他爸爸的骨眷属被他人破坏掉。
糟糕了……!
乙骨和惠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被咒灵阻碍着,以至于前者一时间无法帮忙
惠只能下意识双手握住影刀抵在胸前。
下一秒,男人手中那把三节棍蛮横的朝他袭来。
——那把三节棍,是价值最少五个亿的特级咒具「游云」。
惠的影武器显然无法和其对抗。
影刀挡住了第一下然后就产生了裂痕,惠的双手被震的止不住的抖动,然而不等他回神,长棍接二连三的残...
影便接二连三的朝他身体各处袭去。
正如夏油杰先前所说,他没有杀死惠的打算。
只是想要重伤他、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罢了。
“惠!!”
乙骨缓缓睁大眼,真希的重伤,和眼睁睁看着未来学弟遇袭的二度情绪刺激,终于让「里香」第一次完全显现。*2
所幸惠手中的影刀被击碎、右手手骨也断裂扭曲之后,意料之外的救援者到来了。
——来自百米外的一柄更具力道的匕首撕裂了空气,如陨石坠落般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精准的钉中了夏油杰手中游云的重心。
三节棍本来就难用,重心被更加强悍的蛮力打破之后,武器挥舞的方向也随之改变。
手腕被反作用力震的隐隐作痛的夏油杰眯起眼睛。
谁?
这个答案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
那是一个男人,以迅疾速度出现在惠身后的男人。
速度更快,力气更强,身上的腱子肉像是会呼吸的山峦一般起伏着,将那件薄薄的黑色T恤都撑出了痕迹。
男人抬起头,如狼一般的绿眸闪着幽光,嘴角的疤标志性十足的张扬着存在感。
夏油杰缓缓睁大眼,他脸上闪过厌恶与恶意。
“伏黑甚尔——!?”
天与暴君闻声咧开了嘴角。
他无比凶悍的一拳直直将人掀飞,然后反手将断了手差点没站稳的笨蛋儿子扶住,然后拎猫似的拎到自己后头。
周围数量惊人的低等咒灵还在不断靠近着,伏黑甚尔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将自己身后背着的大太刀取下。缠绕着的布散开,男人将大太刀扛在肩头,接着漫不经心的上前,以绝对的速度和长兵器的优势轻而易举扫空了四周。
“伏黑老师!”乙骨惊喜的喊出了声。
而被里香单手抱着的真希却露出了死鱼眼。
真希:“甚尔你这家伙……不是去京都参战了吗?”
“哈?京都?谁管啊。”
虽然被安排到京都参战,但对此兴致不高(完全不想去京都那个有禅院家人参战的城市)于是藏在高专摸鱼的伏黑甚尔听到真希的质问后,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松了松筋骨,悄悄看了一眼身后的儿子,确定人没大事之后才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然后换上一副极其现实又很欠的语气说道:“我才不加班,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