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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子的手并未像上次梦中那样按住膝头打开,他只隔着蚕丝薄被,圈紧她的腰肢,一拃一拃地量着。

而后是四肢,他把她翻来覆去,只是在替她量尺寸。

程令雪稍放松,颈窝忽地一凉。

如有一只蘸水的笔,描摹着她敏'感的颈侧,来到耳后。

耳垂被温润唇舌裹住、拨弄的那一刻,程令雪突地嘤咛出声。

“痒、好痒……”

姬月恒低笑着松开她,安静地搂着她,脸深埋在她的颈窝。

他弥补着隔窗那次的遗憾。

唇一下下地轻吻。

可是不够。

想要贴得更紧密,只是让她触碰他便能带来如此猛烈的快意。

倘若如话本中……

进去,会是何等的安心?

然而昏睡着任他施为的猎物虽乖顺,可实在太过无趣。

他轻吻她颈侧,喑哑声音因克制而发颤:“今夜……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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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子收到一封家书。

彼时程令雪正坐在他对面帮他研墨,公子说竹雪不在,让她替他研磨,她虽觉得与他待一处很难堪,但如今有求于公子,不得不慇勤些。

公子放下信,揉了揉眉心,依程令雪对他的了解,这是遇着烦心事了。她抓住一切与竹雪撇清联系的机会,故意问道:“您是头疼么?”

姬月恒笑了:“是有些头疼。”

她顺势问他为何。他凝着她纤细的手指:“因为你啊,竹雪。”

程令雪手一顿,指甲刮过墨上,对面公子的指'尖亦一顿。

她硬着头皮道:“表弟怎么了?”

装得真像,难为她了。

姬月恒盯着她白里透出粉的指甲,心口那点荡开快意。

一波波冲击着脑海。

斯文面上不流露任何与欲有关的迹象,他淡道:“家兄与钱大公子有往来,欲撮合我与钱三姑娘。”

其实长兄来信更多是问起钱家与姬家往来的账簿被窃一事,认为背后之人并不简单,让他多留意些。

可长兄没想到,窃走账本的舞姬就被他藏在这别院中,甚至,他还在帮这胆大包天的女贼解毒。

至于所谓撮合,只是钱家二夫人有意,欲借钱家大兄牵线,而兄长见他身边仍未有红颜,碍于同僚之谊随意提了一句,选择权在于他自己。

他看向对面:“钱家人也曾对姑娘不利,姑娘是竹雪至亲,等同竹雪,我私心不想与为难过她的人走太近。”

公子这样说,程令雪心情更复杂了,他若知道她偷的是钱家和姬家往来的账本,可是会失望?

不过,师父为何要查这两家?

莫非他口中的仇家与这两家有关,如果是姬家的话,她和姬家公子双双中蛊,会不会也与这有关……

她与公子对视一眼,想起那些梦,又匆匆错开眼,压下猜疑:“表弟能有公子这样的主子,是他的福分。”

“也是我的福分。”姬月恒意味深长说完,取下一支狼毫笔,指端拨弄着笔尖,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叫程令雪想起那个梦里,他长指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