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恒将中蛊的经过道来:“那位养蛊人不曾露面,只在我中蛊后留下一封信,称蛊对于中母蛊者并无害处,但对中子蛊者有害,若想解蛊,中子蛊者需博取中母蛊者全心全意的信任才可。”
安和郡主握紧毒罐:“对你无害,那人倒是挺偏袒你。”
姬月恒兀自净手,自哂一笑。
“是么,我不觉得。或许他是想看到我明知会有人故意接近我,却不能自抑地信任对方,最后被信任之人抛弃。”
安和郡主无言许久,才道:“你若不在乎,谁又能伤得了你?”
可姬月恒道:“但儿子在乎。”
不知该先问哪个问题,安和郡主扯起无需回答的一个:“小姑娘是为了解蛊这才女扮男装接近你?”
姬月恒不想回答这问题。
安和郡主索性直接问起最关键的一处:“你疑心蛊是离朱所下?可为何中子蛊的人会是令雪?”
姬月恒道:“我亦不知。”
安和郡主望向山下越积越厚的云雾:“离朱或许是不想再见到我这个师姐了,你也别再为难他。母亲与他师出同门,若想解蛊,我会想办法。”
姬月恒望向角落里的一盆文竹:“蛊我不想解,也希望您别插手。”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安和郡主对他的偏执深感无奈:“母亲是过来人,阿九,这样只会越纠缠越乱。”
姬月恒恭敬温和,却无比固执。
“可我却偏想和她纠缠。”
许是知道安和郡主还想劝,他转动轮椅往外走:“横竖在您心中,孩儿偏执、自私、不择手段。但与其成为两手空空的君子,我宁做偏执的疯子。”
安和郡主看着他淡漠的背影。
她转过身长声叹息。
“也罢,尚有三个月你便要及冠,你的私事,你自行看着办吧,但阿娘还是想劝一句,别走你父亲和兄长的老路,只靠牵绊,留不住一个人……”
喃喃自语罢,安和郡主慵懒地一甩披帛,身影没入纱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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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药浴像泡温泉那般简单,可沾上药汁,程令雪就觉浑身如百虫蛰咬,比练武受伤带来的痛更为难受。
绵绵密密,蛰咬不休。
“嘶啊……”
她趴在桶沿,忍着难受,咬住自己的虎口,直到快咬出血珠。
“咬我的吧。”
姬月恒将她的手抽出,替换上自己的,像是怕她过意不去,道:“你咬我的时候,我会很舒服。”
程令雪连瞪他一眼的余力都没了,这药浴太折磨人了,眼下才只泡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可听安和郡主说,她身上余毒沉积已久,每次药浴需泡上整整一夜才足以促进肌理中的余毒排出。
反正姬月恒他喜欢被撕咬,她不客气地咬住他虎口。“呃……”青年低低闷哼了一声,手扣紧桶沿。
他们的痛苦以这种方式归一。
姬月恒看着伏在浴桶中隐忍的少女,他低头,温柔吻住她额角。
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在平日只会招来程令雪的厌烦,可这会她却觉得宛若得到了安抚,好奇怪……
她抬起朦胧的眸子看着他。
“还想要……”
第一回 听到她主动的索求,姬月恒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随即眼中漫起怅然的柔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