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柔软的毛能勉强代替纸巾,程恩骄勾着白熊的手掌在苏填因的眼角蹭了蹭,“非常谢谢你的原谅,以后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么。”
从没有人这么对苏填因说过话,也许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的那些委屈也不会表示出来,其实他敏感自卑,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的所有情感都可以宣泄出来,甚至连被原谅都能得到一句谢谢,等反应过来,他的眼泪已经掉了一坨。
尽管这个位置偏角落,可能没有人会往这里看过来,但苏填因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前倾了身子,将脸全部埋入大熊宽阔的后背,顺便蹭掉眼泪和鼻涕。
程恩骄这个时候就很很像一只大鹰哺育孩子一样,虽然这个比喻不恰当,但确实会在苏填因哭的时候用指节压住他汗湿的鬓发并反复磨搓。
是后悔的心情,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去解决掉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屏障,是程恩骄自己太过于着急。
“脏了。”苏填因的嗓音发涩,黏糊的声音发不清晰。
听得人也听不明白,程恩骄低下脑袋,和他头碰头,就像玩偶熊碰撞他脑袋一样,彼此的呼吸也霎时交缠在一起。
苏填因抽了一口气,再次进一步解释道,“我哭的把熊弄脏了。”他又小猫洗脸的在熊身体上蹭了几下,抬起头来,眼里溢着血丝,非常可怜。
大概也很不好意思,苏填因用衣袖在熊上面摸了两下,试图把一些干湿的液体抹掉,程恩骄牵住他的手制止了。
“一会儿也把衣服弄脏了。”程恩骄说,“脏了就脏了,我回去洗洗。”
苏填因点点头,两个人牵着的手被单方面的缠紧,他松了一口气。
从礼貌上讲,是苏填因的泪水和鼻涕,应该他抱回去洗的,可是又很害怕,洗干净了以什么样的理由重新归还,会不会有还不回去的风险,想得越多脑子就越乱,程恩骄那句他自己洗帮了他很大一个忙。
抱着一只熊去吃饭,还是那样的一只超大熊,在路上还挺扎眼。
程恩骄觉得苏填因有时候傻的可爱,他戳了戳苏填因的后脖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填因。”
声音被压的很小,导致苏填因也放轻了声音,像是在商讨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你说,怎么了。”
“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用一个袋子把熊装着。”程恩骄很认真地询问。
苏填因愣了两秒,张望了一下四周,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原来是一路抱着熊的,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他很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忘记了。”
他说怎么出门的时候妹妹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看着他,想想妹妹也真的是拥有伟大的包容心境,估计以为他驮着熊出门是在扮演什么cosplay。
商场里的小炒味道不错,就是大晚上吃有些干巴。
盯着碗里青椒不辣版的炒肉丝,苏填因又思路转弯想到了今天晚上没有去吃火锅的缘由,如果不是因为亲破了舌尖……不对,舌尖不是亲破的,是热水烫伤的。
程恩骄看他好半天没动筷,自然地夹过苏填因碗里的青椒,是不辣的。
“要重新点一道菜吗,填因。”程恩骄唤他。
苏填因仰起头,眼睛呆呆地,然后突然醒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不用不用,我就是……”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