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苏填芝接话,“哥哥,也太不小心了吧。”
苏爸爸是在场最没脑子的,酒精也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哥俩好地揽上了程恩骄的肩膀,说话吐息晃来晃去的,好像在晕船:“小程啊,刚被你阿姨说教了,我现在知道了,编辑!这个职业好!可塑之才,国家栋梁!”
赵阿姨和妹妹都没脸看的扭过了脸。
只有苏填因还专心致志地聆听,主要是听听爸爸怎么夸的,他嘴笨,不会程恩骄那些所谓的“调情”。
看着一家人嬉嬉闹闹的,程恩骄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幸福。
过去的很多年,只要在家里,他从未有过正经地、踏踏实实地因为“吃饭”而去吃饭。
饭桌上总是充满了说教、刻薄和不满。
最早的几年,饭桌上的话题是高考,学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根桥他必须走稳了。后面是工作,最后是成家结婚。
可他早已落河,他注定成为不了父母期盼的那种孩子,他也不想成为那种孩子,可能有些矫情,但就是觉得那样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走的,桥始终会断的。
过分地攀比、自傲,这些都没有击溃程恩骄,最早可能还会奇怪,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并不那么爱自己,为什么对自己那么苛刻,后来才发现,那是无解的命题。
父母也已经习惯了。
他无法改变,也无法顺从。
今天的饭桌上聊得工作也并不多,多半是好奇心,自己的工作还被这样大肆称赞,是程恩骄从未想到的。
苏填因的父母很体贴,既不多问他的私事,也不去揣摩他大过年不回家流落在外的境遇。
这样的在意和疏远,恰恰就是程恩骄想要的。
“恩骄,恩骄。”手心被掐了一下,程恩骄回过神来,对上赵阿姨担忧慈爱的目光,“这喝醉了吧。
她起身预备收拾客屋,程恩骄握着苏填因的手腕,回绝道:“不用了,阿姨,我打个车就直接回去了。”
“那怎么行。”赵阿姨想都没想,“实在不行你就委屈一下,跟填因睡一个屋。”
程恩骄还没张口接话,苏填芝嚷嚷上了,“那怎么可以。”她瘪瘪小嘴,“哥哥可是很没睡相的,不能委屈程哥了。”
苏填因也不太想让程恩骄走,他看程恩骄愣神的样,也是怕喝醉了,好吧,主要原因就是,程恩骄走了他会孤独。
他舍不得。
于是他试着挽留了一下,桌子下纠缠的双手牵得更紧,苏填因勾上他的小拇指晃了晃,“留下吧,你睡我的房间,我睡客房。”
最后还是留下来了,怀着私心和苏填因睡一个房间。
苏爸爸喝晕了,没有跟着赵阿姨他们一起出去散步,自己打算洗漱休息。
苏填因也拒绝了赵女士的散步邀请,“我和……程哥看春晚。”
“那有什么好看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