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也是就直接住在店里了,这小小的一家店就是老人的家。
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跟店老板道了句新年好。
老大爷笑了笑,挺惊喜,问他要买什么,可能也是寂寞还多跟程恩骄聊了几句,“过年怎么没回家,还是老家就在这儿。”
这话要是正经回答,那可真是让人伤心的没边了。
程恩骄挑了个能让自己心情变好的回答,“拿包白沙。”他说,“我对象在这儿,他陪我过年了。”
老大爷又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很多,抽开抽屉拿出来他要的烟:“那可以,小年轻都喜欢甜甜蜜蜜的,我姑娘也是在北京那边,照顾娃娃,走不开,让我过去,我老了,不想折腾。”
程恩骄接过烟,心下也是一松,最近都被苏填因传染得多愁善感,心思都善良了很多。
听到老大爷有安排,有着落,他沉甸甸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个小卖部往里走过去,就是一个老旧巷子。
程恩骄也不先回去,晚上的冷风能让他脑子清醒一点。
老爸应该是没什么大的事情,可能现在还在医院的ICU里住着,也可能没什么大的问题,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
于情于理,程恩骄是该回去看一眼的。
其次就是钱的问题,跳楼,不知道几层。
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混乱的钢筋水泥。
亦不知道建筑地的保护措施做得怎么样,安保到不到位……
他在冷风下背着墙根点燃了烟,太久没抽了,烟丝过滤到嘴里竟是一片苦麻。
程恩骄翻着通讯录,最后拨了电话过去。
魏则丽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已经镇静了很多,甚至还能把目前的条条框框都梳理得十分清楚。程恩骄有时候挺佩服母亲的这种心理变化状态。
非常神奇,哪怕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要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脆弱也不敢放出来。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程恩骄不得不承认魏则丽骂他的一句话很到位,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保持一个情绪从头至尾。
“目前你爸爸的情况不是很危急,跳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东西给他垫着,医生就说多处肋骨折断,软组织挫伤……”魏则丽说,“相比所有坏的情况,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程恩骄有些无言,吸了一口烟然后灭了,“什么东西给垫着的?”
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魏则丽愣住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始呼气,“我怎么知道,也许树枝也许床垫,没有监控,你爸也没醒,跟他办事的人都不跟我说。”
好吧。
这个情况跟程恩骄想得差不多,风吹的他手指冻僵得不能再动,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非常想念昨天在苏填因家里睡觉的夜晚,那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一觉。
“我……”等开了嗓程恩骄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哑了,烟都没抽几口,就喝了点冷风,声音变得这么彻底。
估计是受激了,老妈那句话砸过来还是让他不安了。
他清了清嗓,接着把话说完:“我今晚就订机票,大过年的有可能订不到,那我明天就坐高铁,或者自己开车回去,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老妈犹豫了下,说:“别的没有了,你爸这个事情,医疗费不是很紧要,有保险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