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样看我了,我从前也没对他动过手,我性格比你好多了。”司域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线到前台,“给我再拿两瓶威士忌。”
没人说话。
司域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刺眼的让他的眼眶要炸裂,流出了很多干涩性的泪水。
几分钟后,门口的男生把两瓶威士忌带进来,不敢再多看一眼,慌忙地撤开房间。
“苏填因喜欢我什么我不知道。”程恩骄缓慢地说,“我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说道的地方,不过我想,之于我,我没办法喜欢上一个连自己性向也没办法正视,因为心底滔天的不可言说的秘密和上不得台面的欲望去对我恶语相向的人。”
司域开酒的手一顿,接着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痴痴地笑了起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程恩骄一字一顿,“你身为一个同性恋,无需自卑。”
“行。”司域倒了酒,隔空敬他一杯,“我知道你不喝。我没有不承认我是同性恋,你看到了,门外的那个人,是我炮/友。”
“但是在你十几岁的时候,你不敢承认你是同性恋,我想,你应该更不敢承认,你喜欢上了苏填因。”程恩骄说起这些话来都觉得恨,“让我来猜猜。起初你只是和苏填因搭讪,你们成为了朋友。接着在你和他的相处中,你觉醒了你是同性恋的血脉,这不足以让你惶恐,你家只有你一个孩子,未来的生活无论怎么样你的父母都会为你兜底。相比之下,你更不能接受的是,你喜欢上了你的朋友,你喜欢上了苏填因。”
“我没有!”司域极快地反驳,握着酒杯的手却不自觉的发抖,“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那种人。”
程恩骄说,“没错。你这种没本事的草包贵公子对苏填因已经定性为‘那种人’,无论是哪一种,你已经坚决不允许自己喜欢上他。可我觉得这应该很难吧。”
想到苏填因,程恩骄阴沉了一天的脸温和起来,“他是个很具有魅力的人,勇敢、坚毅、善良、真情、纯弱。你一天比一天还要更难以忽视他的存在,可是你不能接受你对他有那种欲望,从根本上来说,你那时候无法接受自己是同性恋。”
程恩骄开始变得疲惫,声音低下来,但是他知道,每一字一句都敲到了司域身上,正在逐步击溃他的防线,“你开始恶向胆边生,利用他的所有美好品性,侮辱他、对他持续不断的语言霸凌、践踏他的人身尊严,可那些没所谓,你以为你凭借着这些会让他更离不开,至于同性恋这个事情你决定置身不管了,反正你自信经过你那样的折侮,苏填因已经离不开你了。”
喉咙是发酸的,程恩骄不敢去设想自己背后的猜测,可是他看着司域的脸,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事实和真相就是那样令他惶恐不安,这个时候他宁愿苏填因不再向他交代了。
这样隐秘的难堪之事,让苏填因曾经一度陷入了自卑,他不难理解,埋在苏填因皮囊之下有比纯粹的软弱还要更低矮的懦弱。
他不愿意苏填因再回忆起这样的破事,是他自大为先,是他犯了严重的错误,他同样也伤害到了苏填因。
司域沉默了很久,最后端坐起来,把半瓶威士忌喝下去,“好吧。就算你猜对了又怎么样,你现在是在跟我炫耀什么吗,炫耀我没有得到的东西你得到了?”他露出讥讽的表情,“某种程度上,你跟我一样下三滥不是吗。”
类似这样的自证陷阱程恩骄不会掉进去,他看着司域,“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填因并没有如你所预料的成为失去自我的人,他仍然是他自己。而你,已经变得不再是你。你高中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