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旗不觉得林资干的事儿L很坏。
因为林资这点坏事干的简直跟他干的坏事来说属于是小巫见大巫了,就像是往人家甜粥里撒盐的恶作剧,林资认真地跟他说着的时候,他听着直想笑。
祁旗没敢笑,他怕小辣椒生气。
林资敏锐扭头,对上祁旗笑意刚刚收入眼底的脸,“…你有话说?”
祁旗严肃地咳嗽两声,佯装思索道:“不过,有个漏洞。”
林资精神一震,正襟危坐,“什么?”
祁旗见林资板着小脸像个好好学生聆听教导主任训话似的,乖得不得了。
祁旗又开始忍不住笑意,真的被林资可爱到没办法,挺着高直的鼻梁凑过去抵在林资软嫩的侧脸,“心肝儿L,我怕你糊里糊涂把春药下给自己。”
祁旗是真心实意担忧。
林资也是真真切切地被气到了。
林资脸一黑,“我哪里有那么笨?”
祁旗连忙解释他没有觉得林资笨他只是担心,可惜林资并不信。
林资说到做到,没有气到不理祁旗。
只是不让亲也不让抱,直到皇上寿宴。
林资穿着厚重
的朝服,祁旗的手钻都钻不进去,只能解解馋亲亲林资露在外面纤白的细颈,大多数是连林资衣领一起亲的,因为林资穿的衣服确实很繁复避不开。
好在今天是个阴天,不是夏季暴雨来前的闷热,而是已经有些凉意的风吹散了多余的炙烤。
祁旗又让人在马车里放上冰块。
林资一路到宫里都没有太受罪。
寿宴还没开始,祁旗带林资去了御花园。
祁旗做过功课,给林资摘了几朵鲜妍的花儿L,“这一片都可以摘的。”
林资接过来,对祁旗辣手摧花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当祁旗将那几朵漂亮的花儿L放在林资掌心,问他喜不喜欢,林资还是点头了。
他真的很喜欢,但是又觉得把花儿L摘下来独自占有有些可惜。
“你这是泛灵论”,祁旗又在说林资听不懂的话了,“它们没有生命,它们职责之一就是供人欣赏,尤其是御花园被人精心照料的花儿L。”
林资觉得祁旗说得不太对,但是反驳不上来。
林资细白的指尖轻轻抚着掌心的柔软的花瓣,问道:“为什么这片可以摘花啊?”
祁旗在这片花丛挑挑拣拣,好看的就送给林资,不好看的就扔进土里当养料,灌木从都被祁旗薅秃了。
祁旗直白道:“因为这片花是我妈种的。”
他妈不会真的打死他。
林资摸花的手一顿,震惊抬头,“仪贵妃种的?”
祁旗点头,神秘兮兮道:“也是你妈哦。”
林资恍神,看了眼手里捧着几乎盛不下的“罪证”有些迷茫,他已经不敢让仪贵妃当他妈了,“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祁旗没摘尽兴,甚至还追问林资,“那片是皇后派人种的,宝贝儿L你有喜欢的吗?我可以偷偷摘下来给你。”
林资都没敢顺着祁旗指的方向转头看。
他也没敢问祁旗的“偷偷”是不是光明正大去摘被抓到死不承认的的“偷偷”。
林资看了祁旗一眼。
他当初到底看中祁旗什么,是他的傻吗?
祁旗以为林资那个眼神是被感动到了,忙不迭搂住他的心肝儿L,这些天可把他想坏了,“宝宝,你是不是不生气了,要跟我和我哇。”
林资总是在被祁旗气被祁旗哄好中反复徘徊。
林资被祁旗说笨当然生气,但是祁旗很明显也没有比他强到哪里去。
林资哼哼两声当做默认。
祁旗稀罕地不行去啄林资的唇瓣,又是黏糊的声音,“乖宝宝,得亏你嫁的是老公,不然谁敢冒着风险给你摘这么多漂亮的花儿L。”
正常人确实没人在御花园糟蹋花,也不是怕惩处什么的,就是没人这么闲。
林资被祁旗自夸自卖的话气笑了,紧闭着牙关不让祁旗作乱的舌头往里钻。
“宝宝,张张嘴好不好?”祁旗夹杂着水声求林资,“老公吃不到你的小舌头了。”
林资张嘴咬了祁旗一口。
祁旗眉头都没皱,趁着机会探进林资暖热的口腔嘬弄林资的舌尖。
林资被祁旗大力吸吮得舌根都麻了,乌眸含着蒙蒙的雾气,推拒两下,“可以了。”
祁旗觉得还不可以,他根本没吃够。
祁旗不敢顶风作案,也是亲着林资脸蛋慢慢缓和。
林资开口:“我当初就不应该当你的小妾。”
祁旗腻歪哄道:“老公没让心肝儿L当小妾,老公是想让心肝儿L当正妃的。”
林资乌眸漾起笑,又压下,故意道:“当初花月阁也不是只有你逛的,太子也常来,没准儿L我当初勾引他,现在太子妃都当上了。”
祁旗知道林资是故意气自己,还是给了林资想要的反应。
祁旗大惊,拉着林资双手祈求道:“宝贝儿L,你可别做太子妃,要不我这个纨绔王爷就没王妃了。”
林资漂亮的眼睛弯起小月牙。
两个人谁也没觉得一个男妓成为太子妃有什么不对,一个真以为自己能当上,另外一个真心实意劝他不要当,好像禹朝尊贵的太子妃是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妾囊中之物似的。
祁旗见林资笑了,也知道是把人又哄好了,紧着亲两下。
“宝贝儿L放心,我帮你找野男人,找到就往舒箐图房里送,送完就给他按下不守夫道的罪名,休了他扶你上位。”
祁旗给林资画的大饼又大又圆。
林资乌眸亮亮的,有点促狭,“真哒?”
这甜腻腻的小音儿L,快要把祁旗甜死了。
祁旗学着林资,也跟着,“真哒。”
林资柔嫩的唇边漩起笑窝,祁旗见了又亲又抱,“乖宝宝。”
两个你侬我侬,殊不知御花园里早就来了不速之客,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全程。
包括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妾要勾引太子做太子妃。
包括荒唐的王爷为了讨好他的妾室要给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送野男人入房。
“别哭了”,明黄衣服的胸膛上是四爪金龙,这种规制的龙袍是太子衣饰。
祁珏将一块方巾放入痛哭的表弟手里,“事已至此,他既不喜你,不如和离。”
省得他那个荒唐的三皇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逆之举。
舒箐图接过帕子死死攥在掌心。
他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上辈子林资确实给他下过春药,只不过没成功,更没人知道是林资所做。
这一次他要让太子看看,不,不只是太子,他要让更多人看看祁旗宠妾灭妻到了何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舒箐图在今天之前都不知,祁旗不仅仅是知情者还是林资的帮凶。
仇恨充斥他的眼球,舒箐图眼底渗红。
“我不,我要报复他们”,舒箐图抬头变成了无比凄凉可楚的模样,泪如雨下,“表哥,求求你,帮我吧。”
祁珏没有出声,俊朗的五官含蕴着尊贵的微末龙气,是太子的气度。
祁珏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弟从小就受宠,绝对不会容忍此事。
但是自古民不与官斗。
臣子也不能僭越皇亲。
祁珏按耐住心里微弱的不适,“箐图,你没必要硬碰硬。”
舒箐图狠狠反驳道:“那我就任他们践踏么?”
祁珏重新闭上嘴。
舒箐图哭得停不下来,“表哥,你也看到了他们想如何对我,那个林资简直心肠歹毒……”
祁珏听到了,一个字不差。
那个三皇弟如珍如宝藏着掖着的漂亮男妾是如何骄矜自得说出勾引自己便能做上太子妃。
足够自信、足够大胆。
他有那个本钱,确实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足够让他那个三皇弟被迷得晕头转向。
只是做他的太子妃,未免……
“表哥,你会帮我的吧?”舒箐图坚忍问道。
祁珏终于回神,望着舒家唯一的嫡子,半晌点头。
“会的。”
祁珏这样回答。
祁珏听着舒箐图的反击,如何如何让祁旗后悔,如何如何报复林资。
祁珏不可避免脑海又一次闪过,三皇弟对着怀里漂亮惹眼的骄矜小猫儿L又亲又哄的画面。!